陆猛阖上眼睛,重新打开,那小狐狸还在辛勤忙活。
闻到一身酒味,嫌弃地把他推了出去,似是怕熏到床榻上的人儿。
并拿着抹布,顺手给陆猛擦了擦有些脏污的脸,小狐狸的神情愈发嫌弃了。
陆猛:“………”
晨曦,凉气氤氲。
陆猛退下没有多久,楚月便惺忪醒来。
王宫的栀子酒,不仅烈如火,后劲还极大。
小狐狸倒是贤惠,洗干净了自己的爪子,再为楚月用簪子挽发,且用一双爪子把装着清澈之水的金盆端来。
楚月睡眼朦胧,满目笑意似要溢出光来,眸色柔和地望着一大早就忙死了的小狐狸。
她沾着水,在檀木镶珠的桌面,写下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罗”字。
……
罗府,恢弘庄严,四处都充斥着古色古香的古老气息。
“殿下,这边请——”
罗牧感激地看了眼楚月,随后前边带路,去往了罗府的密室。
密室犹若是腊月的冰天雪地,独立的庭院楼阁,飞檐斗角凝结着冰霜。
打开门,就能看到一方冰棺。
“殿下,这便是小女玲玲,请殿下为她续命。”
罗牧就要下跪,被楚月的手掌托住。
楚月望着那冰棺,神魔瞳却是看不透。
凝结的霜花,将内部遮盖,只隐约可以看到一道身影。
不知怎的,自从走进这寒冬的密室楼阁之内,楚月浑身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如今望见那冰棺,五脏六腑蔓延而出的不适感,升腾到了最极致。
还有一股牵引之力,仿若有什么在等待着她,让她有掀了冰棺的冲动。
“殿下,这些,都是玲玲的画。”
罗牧抬手使用气力解开封闭的禁制。
漫天飞扬的画,目之所及俱都是。
一幅幅,都是同样的一幅画。
画很抽象,有点阴暗的意味。
仔细看可以知道,那是一个孩子蹲在地上孤独的背影。
来来去去的画皆如此,使得此地多了些阴凉。
“都道玲玲是个性格极好之人,实则非也。”
罗牧回忆往昔,满面怀念。
“她时常会流露出悲伤,在无人处伤春悲秋。”
“有时,她看着天上月,一看就是一整宿。”
“唯有我这个父亲知道,自她记事起,她独自一人的时候,就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画同一幅画。”
“老朽问她,她说,她困在同一个梦里出不来,却也回不去。因此,老朽早年想了很多的办法,却都无能为力。”
“我家玲玲,是旷野的风,高山之上的雪,却也是枯萎的花。这世上,无人懂她。”
罗牧老泪纵横。
多年过去,女儿已然成了他的执念。
如若那日,他不出门,陪在女儿的身边,罗玲玲就不会坠下象牙塔了。
罗牧闭上眼睛,这一痛,就是好多年。
他颤巍巍的手捡起了地上的画。
抽象的画,只有一个小孩的背影。
孤独的,又是森然的。
楚月避开画,踩着干净的地方来到冰棺的旁侧。
她将剩下的气壮丹俱都取出,化作神农之水,透过冰棺进入内部。
冰棺气了白茫茫的雾。
萎靡的生机,似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渐浓了些。
罗牧双眼一亮,仿佛看到了无限的希望。
他不管不顾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