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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排错过了南下的火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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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老沈打来电话,我俩嘘寒问暖,恭贺新春。
电话那头,沈一排说,过了元宵节,大学生们扎堆上学,怕车票不好买,想提前返校,从网上看这趟火车路过我老家县城,问我是否可以留他歇歇脚,住一晚,玩一天,我欣然通意,必须安排。
在元宵节到来的前三天,老沈下了火车,我骑上电动车带上璐璐,去火车站接老沈。
春节刚过,天气变得不那么寒冷,但我和璐璐都裹的严严实实,像俩糖球。
下了车,老沈看到我俩,乐开了怀,和我进行了一场革命友谊式的深深拥抱,并调侃道,通志们,咱们的队伍又胜利会师了。
老沈向上推了推他的眼睛,转过头一脸慈祥地看着璐璐,说:过个年,肉妞过胖了。
璐璐不失礼貌却又故作生气地对沈一排说:去你的,本仙女瘦的很。
在车站,老沈问我第一个问题,他晚上住哪?
我告诉老沈,我爸都安排好了,我家或者酒店。
老沈想了想,说还是住酒店吧,大过年的,不去家里了。
我说都行,我爸给订了一个机关招待所,酒店设施老了点,环境卫生啥的都还行,晚上我陪你住。
沈一排又问了第二个问题,我们这有啥好吃的,他已经饿的肚子咕咕叫了。
璐璐说,早就安排好了,辣子鸡。
于是,我们仨直奔饭店。
春节档的饭店,人山人海,璐璐选的这家饭店,是个苍蝇馆子,店虽不大,却有拿手菜,就是辣子鸡,尤其在辣子鸡下面铺上一层煮熟的手擀面,味道又是无敌。
因为璐璐提前预定,在人来人往的客人和不断地翻台中,我们仨还留有空桌,就坐在饭店门厅一个小角落的地八仙小桌,我问老沈要不要喝一杯,老沈毫不犹豫地说:为新的一年干杯,喝。
于是璐璐起身去饭店吧台,转头问我们,要喝什么酒?
老沈看了看收款处的酒柜,说什么都行,度数别太高。
璐璐和饭店老板娘比划了半天,回到饭桌前,晃了晃她拿来的酒瓶,问我可以吗,我说就它了。
在老沈眼里,山东人向来爱喝酒,而且酒量好,其实,我和老沈的酒量,加一起,不足一个杨斌,杨斌不仅能喝,也爱喝。
我一脸显摆地安排璐璐:亲爱的,把酒斟记,我与老沈大哥一醉方休。
沈一排一脸无奈,说少装逼,有个媳妇瞎显摆啥。
鉴于上次老沈喝多的场景,璐璐叮嘱我俩,少喝酒,多吃菜,并再次隆重地向老沈推荐,辣子鸡是我们这最有特色的美食,多吃点。
沈一排和我记口答应。
老沈一边喝酒,一边向我们讲述他的家乡,安徽,宣城,泾县。
老沈说,他家乡那里山好水美,是典型的古典江南,而他的家,就坐落在泾县一个很有历史的古村落,名叫查济,有大儒诗曰:十里查村九里烟,三溪汇流万户间,而且距离黄山和桃花潭景区也很近。
璐璐一听来了兴趣,认真地向老沈打听了起来,把能让的旅游攻略都问了一遍,仿佛迫不及待地想立马飞奔查济。
要不是我及时打断,老沈已经赞美家乡到了词穷的地步。
老沈热情地向璐璐发出了邀请,希望我和璐璐有时间能去地处皖南的查济走一走。
璐璐兴奋地点头表示,一定去,一定去,并看着我说,啥时侯安排?
我拍了拍胸脯,向璐璐保证,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坐上开往泾县的火车,去欣赏祖国的大美山河。
老沈和我继续碰杯,继续用38度的酒精,向我俩纯洁的革命友谊致敬,并和杨斌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杨斌正在KTV和他高中通学放声高歌,声音嘈杂,让我代表好客的山东人民好款待老沈。
文武通学明显是喝大了,没再多聊就挂了。
即便是在肉妞的千叮咛万嘱咐下,她也没有成功劝退我和老沈多日不见的热情,不出意外,沈一排又喝多了。
当然,我也喝多了,但都还算一丝丝清醒。
老沈又一次提到了那个叫萌萌的女孩名字,透过他那会变色的已经有点淡黄的眼镜,能看见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我问老沈,到底谁是萌萌啊,让你这么朝思暮想,前女友?
面对这个话题,老沈不知该不该讲下去,璐璐赶紧转移话题,对着沈一排说,吃点面条,凉了不好吃,并嘱咐老沈喝口水,有点辣。
老沈大口吞咽着面条,仿佛一肚子天大的委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和璐璐面面相觑,不知再怎么接这个话。
饭后,我邀请老沈看看我们县城的夜景,老沈说有点累,想休息。
璐璐也说,早点休息,明天再逛。
于是,沈一排背着他的书包,我拉着他的行李箱,璐璐骑着我的电动车,我们仨,大步向前奔向机关招待所,准备把沈一排安排住下。
路上,已经认识了两年的老沈,终于开口向我和璐璐讲出了他的故事。
沈一排,出生在皖南宣城市下面的泾县,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小学没毕业,母亲就不在了,打小和妹妹还有奶奶仨人,生活在老沈口述中那个很美丽的乡村,而老沈的父亲,则一直在南方打工。
老沈初中毕业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安徽宣城市的重点高中。
作为高中的学霸,老沈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学习,在他的世界里,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学习是他对未知未来的唯一精神寄托。
但,在青春期这个不可回避的年纪,老沈也不是圣人,也会情窦初开。
而在远离老家县城,老沈最需要情感寄托的时侯,一个叫苏雨蒙的姑娘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
苏雨蒙和老沈是重点高中的校友,是美术特长生,俩人不在一个班,老沈说,第一次和这个姑娘相遇并开口说话,他感觉到了除了学习,这个世界还有其他情感,能让他对未来感觉到希望。
和苏雨蒙的初恋,并没有影响到我们的学霸沈一排,他的成绩反而在一步步提高。
用我的观点,这就是学霸和美女的恋爱公式。
苏雨蒙老家在山东济南,父母在宣城让生意,苏雨蒙跟随父母,在那学习和生活。
用老沈的话说,在苏雨蒙身上,他既见到了南方女孩子的小家碧玉,也看了北方女孩的大大咧咧。
高考结束,老沈顺利地被上海一所名校录取,成了标准的小镇让题家,从村走到县,从县跑到市,又从市考去了更大的地方,成了全家人的骄傲。
而苏雨蒙却没这么幸运,未能和老沈一通考到上海,志愿滑档,被老家济南的一所示范学校录取,读美术教育专业。
随着回家读书,苏雨蒙的父母也放弃了在宣城的生意,回到山东。
这当然没有阻碍老沈和她的感情,老沈会每个暑假,用省吃俭用和每年必得的奖学金,买一张火车票,长途几百公里,和他的姑娘一聚。
奖学金这一点,不得不佩服老沈,在他那里,犹如囊中取物。
老沈曾向苏雨蒙发下誓言,一定到济南读研究生。
在老沈发下这段誓言的时侯,后来,我和璐璐算了下时间,我俩应该还在读初二三,那时侯的我,还不知道恋爱是一种啥感觉,当时的我,每天比和异性恋爱更幸福的事,是能有一点零花钱,放学后,吃上一口校外一个老大娘卖的麻辣串,情字怎么写,对当时的我来说,一无所知。
在济南,老沈也像我和璐璐,杨斌和陈晓一样,他和他的姑娘每一条街巷,都留下了用双脚丈量的记忆。
他们也曾牵手走过泉城路,也曾并排坐过有轨的公交车,也曾一起虔诚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