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之事,你有什么要说的?”北宫老太爷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孝顺’的儿子。
北宫二老爷心下一惊,难道是引狼入山的事情败露了!他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这事肯定不能认:“父亲,儿子不知您是说什么……”
“哎。”北宫老太爷叹了口气,“定安县的族老送信来说,袁山上的祖坟和宗祠都该翻修了,你就带着二房回去,办这事吧。
祠堂修好了,就在那边住下,日日侍奉祖先,不得随意回云陵城。”
北宫二老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父亲,儿子愿意回乡修缮宗祠、祖坟,但儿子的家在这儿,您怎么能不让我回来。
父亲,您不能对儿子这么狠心啊……”
“老夫狠心?”北宫老太爷冷冷开口,“你个弑父杀侄的混账,哪儿来的脸说老夫狠心!
老夫就说过,我北宫家的家主,能者居之。老夫说的‘能’,是凭借真本事做事,不是成天搞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儿子冤枉!”北宫二老爷一个大老爷们儿,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北宫老太爷却不为所动。
北宫二老爷见父亲没有一点要松口的意思,看来装可怜是不成了,决定把事情全推到北宫二夫人身上:“父亲请息怒……儿子真的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怕是陈氏那贱妇在背后捣鬼!儿子现在就去查明真相,给父亲一个交代!”
“南方。”老太爷揉揉额头,这就是他北宫亓的儿子,出了事就往女人身上推,可真是有担当啊。
“主子。”南方从外面进来。
“带他去水牢看口供。”北宫老太爷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南方也不客气,直接提着北宫二老爷的衣领,飞檐走壁地去了‘水牢’。
北宫家的水牢里,关了不少人。
擅闯禁地的、各处派来的探子被识破的,都会关在这里。这水牢由浅入深,一般的囚犯关在最外层,水只没到膝盖,中层水就没到腰部了。最里一层,关押重犯的牢室,水能没到胸口,要是个子矮小,大概只能露个脑袋在外面。
北宫二老爷从没来过水牢,一进来,腐朽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差点将他熏得把早膳都吐出来。
越是往里走,看到泡在水里的囚犯,只觉得心惊胆寒——那些人明明还活着,却没有一点生气,木然地泡在水里,仿佛已经死了的浮尸一般……
来到水牢的最深处,光线已经很暗了。北宫二老爷的眼睛逐渐适应了这昏暗,才看清,水里泡着的两个人,正是昨夜派出处理狼蕨花,和之前送出云陵城的手下。
两人都是中等身材,在这水牢最深处,水都没到他们下巴了。他们必须死死握着锁在身上的铁链,才能将头完全浮出水面。看到自家老爷,两人如一潭死水的眼中,终于有了一抹光亮。
他们冲北宫二老爷伸出手,那手臂上有交错的鞭痕,由于长时间泡在水中,伤口已经被泡得肿胀发白:“老爷……求求老爷……让小的死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