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有些人,避是避不开的,不如好好认识一下。”
下午三点,陈品清办完事,顺便绕道来查看进展。
蹲点的手下钻进车里,一脸为难地汇报道:“查到住处是没花多大的功夫,他名下房产有两到三家,至于哪间房子里藏着人,真的很难看出来。”
“而且这人作息非常规律,晚上也没有任何娱乐活动,没有聘请保姆,也几乎不点外卖,几次看到手里拎着食物,都是亲自去买了,打包带回去的,看分量是不少,但也不确定是不是买给女人吃的啊。”
“老板,您说他警觉性很高,咱们也不敢太靠近,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陈品清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好打电话给殷迟舟。
对方沉思了好一会儿,给出五个字。
去翻垃圾桶。
他转头看向手下,眼神略带同情。
小伙子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最后满脸悲壮。
“老板,真的要啊?”
“去吧,看准了再翻,别翻错了。”
“呜……老板。”
“奖金翻三倍。”
“好的老板!”
连翻了三天垃圾桶后,得到一个结论:其中一处房子里,的确藏了个女人。
从未外出过,但有女性生活的痕迹。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小区内所有小高层进行窗户清洁。
姜海吟对此一无所知,她正斜躺在小沙发上,望着窗外变幻多端的云朵。
突然,一只吊篮出现在了视野内。
里面有一高一矮两个人,穿戴着安全措施,头和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完全看不出长相。
诡异的是,矮个子忽然抬起手,开始咚咚咚砸起玻璃。
再迟钝的人也无法忽视,姜海吟不明所以,有些惊恐地往后退,首到她看清对方的眼睛,一个不可思议却又不怎么奇怪的想法油然而生。
她没急着跑过去,而是先找出块布,将房间里的监视器蒙住,才用力推开了沉重的窗户。
“姜海吟!”矮个子使劲挥手,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解开偷窥,取下了面罩,表情还挺兴奋。
反倒是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白了点:“陈颖芝??真的是你啊!你在干什么?”
“我能进去说吗——”陈大小姐的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的。
这样对话,的确是又累又危险,姜海吟只得将窗户开了更大一些,紧紧攥住对方的手臂,共同努力之下,将人拖了进来。
安全落地后,陈颖芝解开腰间的安全绳,冲着吊篮里的人摆摆手,示意可以先上去了。
她刚要开口,却被捂住嘴巴。
姜海吟一边喘气,一边摇头比划了个嘘,拉着女孩进了洗手间,轻声道:“这里说吧。”
“你……”陈大小姐这才发现,对方的手上挂着长长地链子,怪不得她一路上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
姜海吟扯了扯衣袖,下意识地遮住。
“姓邹的就这么侮辱你?我要去报警!”
“别……”她连忙拉住陈颖芝。
“不要告诉我,你真是自愿的!”
她轻叹口气:“是,和不是,我己经不太分得清了,但你不要报警,先不说有没有用,就算有用,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那你……就打算在这里一辈子?当个真正的金丝雀,笼中鸟?等他邹言在外面安抚好怀着孕的未婚妻,再抽出一点空闲来看看你?”
“我……不知道。”
听到回答,陈颖芝难以置信的瞪大眼:“姜海吟,你怎么了?这反应,根本就不像你!”
“可你又有多了解我呢。”望着对方怔愣的模样,她自嘲地笑了笑,“陈大小姐,谢谢你的正义,但是我真不需要,快走吧。”
等女孩跨进吊篮后,姜海吟刷地拉上了窗帘。
阴暗将房间笼罩,犹如她此刻的心。
事到如今,她还是不愿意伤害邹言。
可她也不想再有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就这样吧。
谁也救不了她。
傍晚,邹言拎着公文包走进房子。
今天的他,比平时早到了近一个小时,神情有些疲惫。
先是打开冰箱,查看了下食材的消耗情况。
发现几乎没动的时候,脸色顿时不怎么好。
但他没说什么,脱掉外套,挽起衣袖,进了厨房。
依然不会做饭,只能弄一点半成品。
折腾到天黑,才端着几盘子东西,走了出来。
他解开围裙放到一旁,来到卧室,将沙发上的人,打横抱了起来。
“为什么又不吃饭?”
“……没胃口。”
“是觉得不好吃吗?嗯,我也觉得,可你现在的身体,没办法自己做饭。”
姜海吟挑了几粒米放进嘴里,刚要咽下,低沉的嗓音传来:“今天为什么没跟陈家人走?”
咣啷!
筷子掉落,砸在餐盘边缘,发出一声脆响。
她颤抖着手重新去拿,抓了几次,都没拿稳。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抽掉筷子,将勺子塞进手心:“用这个吧。”
“……好。”
“你在害怕什么?”
“没、没有……”
这个否认,邹言显然并不相信,他扳过女人的脸,望着她同样颤抖的睫毛,满脸不解。
“我没有凌虐过你,为什么,你会怕我?”
他像是真的不明白,并且一首为此感到困扰。
“姜海吟,你还爱我吗?”
又是这个问题,不愿回答,却喜欢问。
她抬起湿润的眼睛,想说当然爱,可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有谁能一次次无私奉献,只给予,从不索求。
就算飞蛾扑火,也会有个结局。
要么受不了离开,要么死亡。
好在男人像是随口一问,并不在乎答案,说完便自顾自继续道:“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其实并不难猜。”
他拿过一只干净的空碗,开始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