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门外,此时长街已被肃清,长老带着司鹤一行人赶在下钥前出了城,便与元京山赶回的颜珩并未碰上。
此时天子仪仗浩浩荡荡的走在长街上,往日热热闹闹的集市如今静的出去,偶有些胆大的还推开个窗缝去瞧,下一秒便被胡震察觉瞪了回去,只得悻悻合上那木窗。
“陛下,幽篁那边传了几次音询问,属下都找理由挡了,只是刚才又传了一次说…”
胡震小心观察着天子神色,见其面色淡漠,毫无波澜,才敢继续说道:
“玉桃娘娘说…若是您再跟个锯嘴葫芦一样不可爱,她就要亲自来把京城掀了,然后再将属下狗头砍了。”
“五十军棍。”
男人音色慵懒醇厚,眼都没抬一下,便处置了胡震。
“这是玉桃娘娘原话啊陛下。”
“那你也不能跟她学。”
颜珩长手合上信封,琥珀似的瞳仁望向天边,指节摁了摁发涨的太阳穴。
问了一圈,师姐还是下落不明。
此时的颜珩瞧上去失落极了,胡震很早便侍奉在他身边,自然能看出陛下心情不畅,也能猜到肯定与元京山的事有关。
毕竟别的事也撼动不了陛下情绪。
“陛下,是寂灭之海出问题了吗?”
胡震只知寂灭之海内封印了位女子,却不知这人跟陛下有何关系。
“嗯。”
“孤最心爱的宝贝不见了。”
轻叹一声后,颜珩抬手掐诀,一股金色焰火腾起,将方才那封信件舔舐殆尽。
“胡震,派出些禁卫守在幽篁、元京山与龙诀仙宫附近,任何人出入都要记下,每日一禀。”
“属下遵命!”
撂下话后,颜珩无心再在长街游荡散心,飞身腾云而起,朝着皇庭方向而去。
皇庭内入了夜,处处烛火通明,而颜珩宫内却尚未点灯,侍卫们也只敢守在正殿外侧。
偌大的宫殿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香炉明明灭灭的猩红摇曳。
叩叩。
朱门轻响,一只莹润细腻的手叩响殿门。
“陛下?”
“陛下,臣妾带了点心来。”
一身材窈窕的女子提了一盏莲灯步入大殿,周身熏了香,混着殿内香炉味道,闻了叫人昏昏欲睡。
来人是后宫的玉容妃许如莹。样貌大抵能与司鹤有个七分相似,只是年岁还要渐长她几岁。却风韵犹存,胸前峰峦迭起,金玉的佩带虚虚挽在那蜂腰之上,每走一步叮当作响。
她每走几步便停下瞧瞧四周,怕不能第一时间瞧见颜珩。
终于在走到寝殿门前,一阵浓郁的酒香自其中散发出来,她没有出声,直接推门而入。入目的凌乱让她一惊。
陛下很少放纵自已。
一地的琉璃酒壶,往日规整繁琐的龙袍扔了一地,澄澈的酒液顺着玉石地砖无声流淌。
“阿珩怎么又喝多了?”
许如莹将颜珩扶起,又抽出香帕替他擦拭唇边酒液。纵使温香软玉在侧,男人清隽的眉眼还是未曾睁开。
她抬手恶作剧似的划过他高挺精致的鼻梁,笑声道:
“多大了还耍无赖?”
“阿珩这样的境界,不是故意放纵怎会吃醉酒。”
可惜颜珩并未如往常那般温柔,反而沉默着端坐起身,随手捡了地上个玄色长袍套在身上。
“陛下要用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