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真是好心思。
姜粟再也不敢久待,狼狈地回到了毓秀宫。
即使过了几个时辰,心中的害怕还是不减一分。
脑袋感觉有些昏沉,早早地就进入了梦乡。
朦朦胧胧中,那个鲜红的慎字,又出现在了眼前。
巨大的梨花木床榻上,她害怕地缩在角落里,不敢看床边的那个男子。
“为何总有异心?”
年轻的太子声音带着疲惫,眼神却像是染了血一般,整个人就像是一头嗜血的凶兽。
须臾之间,她身上的布料便被撕成碎片。
背部慎字越来越明显,一晃一晃的,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翻云覆雨之后,餍足的男子轻搂着她,食指不停地在那个字上面打圈。
痛。
真的很痛。
姜粟的眼泪一串一串,打湿了枕头。
她猛地睁开眼睛,紧紧抱住了自己,这一世,不能再被如此对待。
她用手摸着自己背部,上面光滑如绸缎。
没有那个丑陋的慎字。
与皮肤上刻名,与物品何异!
萧慎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窗外月光如华,折射在窗台上,形成了一方小天地。
“姑娘,不好了,惠妃娘娘薨了。”
姜粟看到千竹已经穿上了素色,她的嘴唇在一上一下说话,但为何她却听不到。
因着睡觉梦魇,她梦到了上辈子之事,头疼欲裂。
千竹看到自家姑娘迷茫恐惧的眼神,内心不由一软,脸色更加痛苦,“姑娘,你醒醒。”
姜粟这才缓过神来,她一把抓住肩膀,质问道:“姑姑明明在休息,到底是何人在传这种话?”
千竹知道自家姑娘一下子接受不了,便也不再言语,只是轻声吩咐宫女们带来热水。
她亲自拿了帕子,慢慢地给姜粟擦脸。
姜粟一把推开了她,浑身战栗地往毓秀宫正殿跑去。
毓秀宫早已挂上素色,宫女太监们哭声一片。
她慢慢靠近,看到姑姑安详地躺在那里,面容惨白,再无一丝气息。
为何这辈子姑姑提前薨了?
明明已经减少马钱子的分量,是不是有人故意暗害了姑姑?
背后之人真的是太子吗?
可是太子不是姑姑抚养长大的吗?
虽然两人并不亲密,但情分在。
若真的是太子做的,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姜粟想不明白,双眼发黑,双腿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去。
突然,背后伸出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腰肢。
那双手沉稳有力,牢牢地把她按在了怀里。
姜粟转头一看,竟然是萧慎。
她眼里的仇恨还未褪去,他看得一清二楚。
萧慎微微皱眉,似乎并不明白眼前姑娘的敌意从何而来。
姜粟一把推开,微微低头掩藏情绪,福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姜姑娘与本宫倒是生分了许多。”
他这么一说,姜粟这才想起来,她最近一系列行为都太反常了。
上辈子,她几乎是追着萧慎跑。
尽管他不耐烦,但她觉得每日能见到他便已是奇迹。
“殿下说笑了,殿下龙凤之姿,臣女不敢多攀。”
萧慎感觉有股闷气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