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婳,你出嫁时有多寒酸,自己都忘了?小门小户嫁女好歹也有半副嫁妆,你们云家却只有区区十六抬,还怕我们苏家惦记,真是笑死人了!”凌美娟出言讥讽。
平阳侯暗自叹息,两家联姻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攀附上了参天大树,谁知道,这树却日渐枯萎了呢?
云锦婳冰眸半眯:原来苏家早就嫌弃她了。
“这项圈、金钗、玉佩和扳指,是我爹娘为我择贤婿所赠。苏世子非我良人,属于云家的东西自然要如数奉还。”云锦婳逐一指点着那些名贵的饰品。
“胡说!这玉佩是萱儿送给我的,上面的丝绦还是她挑了金银丝线亲手给我编制的呢!”苏子文攥紧了玉佩。
“这金钗是萱儿去年中秋送我的。”凌美娟抬手理了理鬓角。
“这项圈是萱儿送我的寿礼。”老夫人双手捂住了上面的璎珞。
平阳侯摩挲着那枚扳指,这,也是凌萱孝敬的。
他还在同僚面前炫耀过,引得许多人眼热。
“真不要脸!偷了我们小姐的人还偷她的嫁妆。”青黛鄙夷地撇撇嘴。
“人,我不要了。嫁妆,必须分毫不差地物归原主。”云锦婳态度鲜明。
苏子文:“……”
他在云锦婳心里这么无关紧要的吗?
“你先是污了萱儿的清白,又来诋毁她的德行,到底是何居心?”苏子文咬牙切齿地质问。
“带上你的萱儿我们对簿公堂!”云锦婳薅着苏子文的衣领就往外走。
良心和脑子都没有的人,也不必给他留脸了。
苏家人瞠目结舌,世子爷虽然是文弱书生,但是好歹是七尺高的汉子,一百多斤的男人,落在云锦婳手里却像被拖行的死狗?
青黛和白芷振臂高呼:“小姐威武!”
“站住!”老夫人大喝一声,中气十足。
“老夫人的病,好得真快!”云锦婳转过身来,似笑非笑。
老夫人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笑,只是,稍纵即逝。
“锦婳,萱儿刚生了孩子,不能出门。一家人不必闹得如此难堪,我们先问过萱儿,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老夫人眼底尽是精明的算计。
自从凌萱嫁了过来,侯府的生活水平何止提高了一个档次。
只是,凌家的家境还不如平阳侯府呢!
她贴补的银子从哪里来的?
“看在老夫人的份上,我卖苏家这个情面。”云锦婳态度明确,他们不是一家人了。
“如果是你冤枉了萱儿,你要向她叩头赔罪。”苏子文抬腿向雅兰居走去。
“若她是个贼,苏家老祖宗的棺材板儿就要压不住了。”云锦婳反唇相讥。
苏子文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摔了出去,心里惴惴的。
几个人走进了内室,只有平阳侯留在了门外。
早就得到了消息的凌萱,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对着云锦婳就跪了下去。
“姐姐,我知道你怨我恨我,你若是心中有气,打我骂我都行,只不能冤枉我是贼。求求你,有什么气冲我一个人撒,别坏了平阳侯府百年的清誉。”凌萱的脑袋磕在地上,前额洇出一片血迹来。
“别乱叫,我娘可生不出你这样的贱人来!”云锦婳神态冰冷。
苏子文口中的“萱儿”竟然是他表妹凌萱。
她不是与李翰林的三子有婚约在身吗?
却放弃了正妻之位巴巴地给苏子文做妾?
她是有多爱苏子文?
还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