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夷叹息,话到此处,多说无益,自错身过去。
第二回见时,是去年初秋,他正与顾玉辞从登高楼下来,走路往翠亭去赴曲水宴,路经一处街道,忽见一名女子从人群里撞过来,他低头一看,倒是一副熟悉面容。
不是施慈烟是谁。
那张不似寻常女子的狐媚脸,的确很容易让人记住。
那回顾明夷见着施慈烟身后追来的人,心头已猜到两分,又见一双柔弱慌乱的目光看来,他倒动了恻隐之心,让随从拿了斗篷盖在她身上,按着她在怀里让她躲过去了。
待那些人走后,他放了人,让人自走去。
旁边的顾玉辞还说了他两句玩笑话。
不过现在瞧来,看来人还是没逃得过去。
也是,她一个入了奴籍的女子,又能逃到哪里去。
如今算起来,加上这一次,也不过是两人的第三次见面而已。
顾明夷姿态慵懒的撑着头,垂目看着施慈烟,总算开了口:“为何找我?”
施慈烟眼里便落出泪光来,细细哽咽着仰头看向顾明夷:“那年妾家里被抄家,被卖去了玉春楼,老妈妈当时瞧我还未及笄,且身子不好,便未让我接客,只让我学规矩和蒙着脸去下头弹曲,并未让我露面过。”
“可去年深秋我便及笄了,老妈妈便要我接客,让我准备着拍出我的初夜。”
“我借着身子不好得了病,一直拖到了现在,如今老妈妈下了死话,叫我再不得拖下去,便是病死在床上也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