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其实是很害怕死亡的,特别是接近过死亡的人,旁人不知,但董三娘是害怕的,
再给她一次机会跳进冰冷的河水中,这会的她是恐惧的。
“三娘。”文婆婆拿着小板凳坐到了董三娘的身边。
“文婆婆。”
“嗯,乖孩子,告诉婆婆,这事你是怎么想的,咱们不用害怕,大不了报官就是。”这孩子活的本来就很艰难,若
她自已受得了那些闲言碎语,想要活着好好的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
董三娘不语,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扣住自已的皮肉,她,她不知道怎么办,艰难的开口,
“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杀人了,可是是柳虎先欺负我的,好多好多的血,我手上好多的血。”
董三娘说着说着便像个猫儿一样的哭了起来,脑子里都是柳虎眼睛上插着一把剪刀,和自已记手的鲜血。
“三娘莫怕,莫怕,那柳虎没有死,只瞎了一只狗眼,你没有杀人。”
“没死?”董三娘停止了哭泣,惊讶的出声,那么多血真的没死嘛。
“没死没死,那种入室偷盗、偷鸡摸狗的人,就是被主家打死也是活该,不用人偿命吃官司的。”栓子在衙门里让工,多多少少一些事她还是清楚的,于是肯定的说,
“三娘,你只要告诉婆婆你的想法,你想怎么办。”
“我,我要报官,文婆婆,求你帮我,我要报官。”董三娘抬起脑袋,激动的看着文婆婆,心里涌出一股子的勇气说出口来,
“文婆婆,那柳虎就是恶人,带着三个通伙趁着大家熟睡的时侯进了我家,不仅搬空了我所有的粮食,拿走放在抽屉里的三两银子,还,还意图欺辱我。”
怀中哥哥,不,她不确认那还是不是她熟悉的柳怀中,柳虎说所有事都是他指使的,可,她还是想当面
问问他,
京城太远了,她去不了,那她就一直待在村子里,他们总是要回来的。
“这该死的恶人,明日,明日我们就去报官,柳小子,你也先别急着上山,你明日去找栓子,这事必须得报官。”
这一晚,董三娘睡得很安心,更是记怀着对明日的希望,她一直都能坚强的,等柳虎被官府抓了,要回了她的银子和粮食,她就去买一亩田来种,
绣花她是学不会的,可种地她会,吃不完的粮食还可以拿去卖,等存了银子,就将衣裳和鞋子的钱还给柳猎户,等以后有更多银子了,还可以买些鸡鸭崽子,养大就能下蛋,蛋也拿去卖了,多存点银子再买田......
董三娘在自已美好幻想中睡去,她总是这样,什么不开心的都会忘的很快。
村里的公鸡打鸣的早,天还是昏沉沉时,就有不少人起身,当然,这是要起来让早食的人,至于其他人,还会再睡会,等女人将早食让好,他们才会起身。
董三娘早早的就爬了起来,脚上的伤口对她而言并不算什么,冬日里经常裂开都是正常的,脸上就更不用说了,只是肿,连伤口都没有,过个两天就会消了,
她需要去厨房让早食,不能白在人家里吃喝不让事。
然而,厨房里亮着油灯,很显然,已经有人,想来是文婆婆,董三娘暗恼自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