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低着头不敢与唐宁对视,但其实老太监并不害怕唐宁。
毕竟。
唐宁曾经只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六皇子,而今也只是一个与皇位彻底无缘的郡王。
但老太监害怕的是唐宁那两位岳父!
一个是权倾朝野门生遍及六部的丞相大人,一个是战功赫赫麾下遍布各军的上将军。
虽然这两位都反对这桩婚事,但陛下已经亲自下旨赐婚,即便他们再位高权重,也不敢做出公然抗旨的事情。
更何况。
这桩婚事还是他们女儿自己向陛下跪求来的。
看到老太监这副畏惧的模样,唐宁也大概猜出来怎么回事。
肯定是太子暗地里搞的小动作,或许还有四皇子暗中推波助澜。
无非是想让自己离开京城时在百姓面前颜面扫地。
堂堂六皇子,大夏西凉王,离京就藩之时,没有随从护卫,没有车夫驾车,甚至需要亲自驾车。
这绝对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也正如唐宁所料。
四周的确围满了好奇的百姓,而且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这就是那位六皇子啊!”
“现在已经被册封为西凉王,听闻今日便要离京就藩啦。”
“离京就藩?可这……这也太寒酸了吧,竟然连个车夫都没有,难不成还得亲自驾车前去就藩?”
“嗨!谁知道怎么回事啊,不过,听闻这位西凉王并不受陛下喜爱,就连封地也是距离京城最远最荒凉的。”
“说得没错,事实如此!你们想想大皇子镇北王,还有二皇子靖南王就藩的时候,那场面真是……”
“对对对……那场面可是相当大呀!那真是声势浩大,锣鼓喧天,旌旗招展,人山人海呀!就那仪仗卫队一眼看不到头啊!”
“就是!当时我想离近点看看,结果挤都挤不进去。”
“啧啧啧……相比之下,这位西凉王真是……一言难尽呐。”
“……”
听着周围百姓们的议论声,唐宁也感觉颜面无光心里窝火,真想自己驾着马车赶紧离开京城。
可要命的是。
无论穿越之前,还是穿越之后,唐宁都不会这门技术,别说马车了,就算是驴车,他都没有驾驭过。
这怎么办?
总不能靠两条腿走吧?
只是走出京城还行,要是走到西凉去,那就不用去就藩了,走不到一半就得累死。
就在唐宁正琢磨怎么解决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转眼之间。
一队人马便来到唐宁马车前。
为首之人便是四皇子唐正,长着一张高额低根的脸,下巴上的黑痣十分扎眼。
看着就是一个表面上称兄道弟,实际上全是阴谋算计的笑面虎!
哈哈哈……
“六弟啊。”
“得知你即刻要离京就藩,今日一别恐怕再难相见,因此特地赶来为六弟送行。”
“京城与西凉相隔万里,这一路必定万分辛劳,六弟务必要多多保重,如若遇上什么危难险境,千万要躲在随从护卫……”
话说到这里忽然顿住,满脸错愕地左右看看。
随后唐正怒气冲冲地对着老太监吼道。
“刘公公!”
“六弟的随从婢女,还有仪仗护卫呢?!”
“我不是对你交代过,务必要照顾好六弟吗,为何现在什么都没有?!”
“到底是谁给你的狗胆,竟敢如此苛待六弟的?!”
被唐正手拿马鞭一通质问,老太监咕咚一声跪在地上。
哎呦喂!
“四皇子殿下。”
“老奴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擅作主张苛待西凉王殿下!”
“这……这……老奴也是听命行事啊!”
闻言。
唐正眉头微蹙状若沉思,而唐宁则始终沉默不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片刻之后。
唐正摇摇头叹息一声道。
“六弟啊。”
“并非四哥我不想帮你,只是太子哥他……”
唉……
唐正欲言又止,接着又是一声叹息。
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被在场所有人都听清楚。
刹那间。
围观的百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