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舟漆黑的眸写满郑重:“我不是随便之人。”
“你这是何意?”阮棠小脸一跨。
阮棠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
凌舟急了,身上凌厉的气息弱了大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认定的事不会变。”
“那不就是非我不可。”
凌舟看着眼前女子杏眸微扬,眼角眉梢都盛满天真傲娇,好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完全不是人前那般精于算计运筹帷幄。
像是此刻的一切只是独属于他的。
凌舟那一声嗯字出口完全在自己意料之外,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喝了合卺酒你就彻彻底底是我的人了,我日后定然会好好宠你。”阮棠端起酒杯,微扬着头。
凌舟接过酒杯便要饮下,被阮棠拦住了:“你懂不懂规矩?”
凌舟一脸错愕,举着酒杯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
“你没有参加过婚礼吗?”阮棠啼笑皆非地看着他。
哪有人的合卺酒是这般豪气万丈地喝下去的,那架势不像拜堂倒像是要拜把子。
凌舟摇头:“不曾。”
他只从别人口中听说过婚礼的仪程,但未曾参加过。
阮棠看他垂头说下不曾二字时,没来由一阵心疼,罢了罢了,大概是个可怜的孩子。
“我母亲去世的早,与父亲并不亲近,很多事不懂,娘子教我。”凌舟看着她,诚意很足。
阮棠了然,原来真是个可怜孩子,怪不得愿意入赘,罢了,罢了,她日后好好疼他便是。
阮棠耐心解释:“像这样,我们勾着手臂这样喝,明白了?”
凌舟点头,为了配合阮棠的身高特意弯下身子,二人将杯中酒饮尽,对眸的一瞬像是有万千星辉从对方眸中闪过。
那一瞬,连阮棠也有些心动。
这个男人实在是英俊的过分了,他那个不疼他的爹是眼睛瘸了吗?
若有机会见到,定要好好治一治他的眼睛。
阮棠缓缓收回手臂:“你身上的伤还需要些时日,今晚你还睡榻。”
凌舟目光缓缓垂下,嗯了一声,自是没有不答应的。
他这次的伤的确有些重,不过,她日日都给他用上好的汤药养着,想来很快便会好。
阮棠要躺下时听到蜡烛啪的一声:“灯花爆,好事到,看来今日真是个好日子。”
“我会记住的。”
今日于他而言也是个好日子。
他从未像今日这般高兴过。
从此,他再不是一个人了。
“是该记住,早些睡吧,明日还要陪我巡铺。”阮棠未察觉他话里的意思。
“好!”
在山上三年,日常作息倒成了习惯,一到时辰就犯困,一刻钟不到阮棠便睡下。
凌舟见她熟睡这才打坐调息,好让身体早些恢复,他也有件未完之事。
这次袭击他的刺客不像是一般刺客倒更像是死士,云州竟有人敢豢养死士。
豢养死士便是存了不臣之心等同谋逆,虽然他现在远离京城,但事关百姓社稷,他定要查个清楚。
第二日一早青溪听到屋里动静,带着两个小丫头进来,一边给阮棠梳妆一边道:“小姐,杨氏昨日投缳自尽了。”
“死了?”
若是死了那还真有些小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