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更可笑的是,直到那时我都没有怨过我母亲,只觉得是母亲因为弟弟的死,而生了病,待我长大,待我考取功名,母亲就会正眼瞧我。”
“直到母亲怀上第三胎……在怀胎第二个月的时候,胎像不稳落了胎,母亲彻底疯魔,得知自己孩子没有了,母亲扯着我,将我关入柴房,骂我天煞孤星,不给水食,漆黑脏乱的柴房一关就是三天……
是因为我缺席,学堂的先生找到家里,我才被放出来,留下了一条性命。”
“那你父亲呢。”宋明怡瞪大了眼,问:“竟也不管吗?”
“我父亲懦弱无能,我母亲内回都寻死觅活,如何能管,在我与我母亲之间……我父亲还是选了我母亲,我不怨他,也不怨我母亲。”
说这些话时戳到了痛处,连嗓音都跟着沙哑起来。
张绝与她对视,道:“明怡,我与父亲母亲不甚亲近,平日里你莫要去找他们,他们也不敢来招惹你,如今我已经是大理寺少卿,全家都得仰仗我活着,没有人敢伤害你的。”
他说完,伸出手,替她将额角的发丝往后理了理。
这动作太亲密了,宋明怡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张绝手顿在半空中,眼底露出些许失落来,不过他仍旧冲着宋明怡露出一抹笑容,教养极好,他道:“回屋吧,外面风大。”
“好。”
张绝所言是真是假,只要找个人一问便知,昔日与他一同求学的同窗,还有他的师长们,若他说了假话,很容易就会被戳破。
倘若张家真是如此……
宋明怡想到了自己与宋府诸位长辈,也是亲缘浅薄。
父亲偏爱继室和继室所出,对他和姐姐不闻不问,平日府中冷言冷语,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