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镇北王府。
消失在老爷子的视线中。
赵辰再也装不下去了,背也挺不直了,说话也没那么硬气了。
赵辰弯着腰,看着胸口上那一道赤红鞭痕,伸手想碰又不敢碰,殷红的鲜血将胸前的锦衣染红了一大片,足以见得老爷子那一鞭有多么用力,真是下死手啊。
“嘶!”
倒吸了一口凉气,疼的赵辰身体都快蜷成一团。
让赵辰没想到的是,今夜他在床上把叶凰弄的大出血,转过头他就被老爷子给抽出血了。
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不过赵辰并不后悔,这些话,总要跟自家老爷子说,早说晚说都得说。
他必须跟老爷子是一条心。
才能躲得过所有的明枪暗箭。
“殿下,殿下请留步。”
福伯气喘吁吁地追上府外的赵辰。
赵辰回头看向这位老仆,知道福伯是萧震最信任的几个人之一。
能在老爷子身边伺候的人,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可惜前身对他并不尊重,还三番五次在背后咒骂。
赵辰拱手回应道:“福伯唤我何事?”
福伯一愣,停下了脚步,在他的印象里,赵辰从来都没有对他这么客气过。
看来赵辰真的变了。
回过神后,福伯如实说道:“王爷差遣老奴给殿下您带句话。”
“什么话?”
福伯学着刚才萧震的语气,说道:“王爷说,你小子以后若再敢对老子大喊大叫,老子照样抽你!”
闻言,赵辰嘴角疯狂一抽。
不过随之而来的,便是满脸喜色,这说明老爷子心里已经原谅了他,原谅他在宫中对皇后所行有违人伦之事,也把他说的话听进了心里。
“多谢福伯带话。”赵辰再次拱手。
福伯有点受宠若惊,赶忙扶起赵辰的胳膊,又从袖口里拿出一瓶止血散,说道:“这是军中疗伤止血的药物,王爷打了一辈子仗,下手难免重了些,殿下多担待些。”
赵辰接过小瓶揣进袖口里,摆摆手,“小事,打是亲骂是爱,我还能记恨怎么着?回去也帮我给老爷子带句话。”
“什么话?”
赵辰笑道:“小爷皮糙肉厚,不怕抽!”
福伯一愣,赵辰已经在府外钻进马车,扬长而去……
……
七皇子府,位于魁寿街。
这一条街上住的,都是高门显贵的大户人家。
赵辰的便宜岳父大人户部尚书上官闻的府邸也在这一条街上,隔的还不远。
不过不同于其他府邸,七皇子府又破又小。
府中的财产,几乎被原主变卖光了,府里伺候的人也没剩几个。
回府后,一名年轻的,长的贼眉鼠眼的小厮热情地迎了上来,看向赵辰,“殿下,您回来了?”
记忆中,这名年轻小厮名叫高显。
本来是京城中的一个地痞流氓,因为蹴鞠踢得好就被原主征召入府,当个贴身小厮。
原主身上染上的不良习性,一多半都是跟这个小厮学的。
赵辰没给他好脸色,这样的人留不得,明天就找个机会把他赶出府。
“呦,殿下您怎么受伤了?”高显看见赵辰胸前一道血淋淋的鞭痕,装作很担心的样子。
他上前扶住赵辰,“殿下,还是让夫人来给您上点药吧。”
“夫人?”
赵辰眉头一皱。
哪来的什么夫人?
不过赵辰很快就想明白了。
这位夫人指的应该就是原主前不久花三千两从春风楼赎回来的青楼头牌。
“也好,让夫人过来吧。”赵辰不咸不淡地吩咐道。
“小人这就去办。”
赵辰离开后,高显嘴角浮现一个阴冷的笑容。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后院卧房。
铜镜前,赵辰慢慢脱去上衣,看了看胸口位置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