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生戴着草帽,跟在披着毯子的白姑娘身后,站在了一早敲响的家门前。
沉重的木门发出吱呀声。
“爹!娘!”
“大...大哥!”
白姑娘嘶哑的喊声回荡在院中。
郭长生眉头微皱,屏住呼吸认真感受。
风的纹路和眼泪落在雪地的轨迹。
白姑娘跪在雪地上,抱着父母声嘶力竭的哭着。
他轻轻靠近,淡淡血腥气息入鼻。
已经亡了许久,大雪又掩盖了血腥,昨日陈虎扰心神才没有察觉。
哭泣不止,郭长生站在白姑娘身旁,不知如何安慰。
天色渐暗。
“长生,帮我把爹妈埋了吧,就在屋后的地里。”
郭长生点了点头。
挖坑,填土。
白姑娘看着三个土包双目无神,呆坐在台阶上,不停的喃喃。
“为何要救我。”
“白姑娘,要不先去屋里,这外面冷,你身子还没恢复。”
似乎只有长生的话语,才能喊回白姑娘的心神。
“长生,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
郭长生探着,离开了白姑娘家。
敲着树枝打在雪上,他没有三年前的记忆,可出于穿越来后的三年恩情,救了白姑娘。
可现在,白姑娘的话,让他心中迷茫。
半夜,乌云散去月光洒下。
破庙里,郭长生盘坐在茅草上吞吐修炼。
回想几日前的马蹄,车轮,还有高手。
就是为了来取白家人性命。
不知是惦记白姑娘容貌还是何事,躲过了一死被丢进了青楼。
突然,破庙外,踩雪的声音渐渐接近,郭长生停下修炼。
吱呀~
破庙屋门被轻轻推开。
白姑娘黑发披散,缓缓走了进来。
片刻,胸口传来柔软,身子轻轻依偎在胸前。
“长生,家里太冷。
这世道似乎再无温暖,我哥为了百姓,他做错了吗?
陈雄和山寨所作所为不应该受到天谴吗?
可如今混乱当道,我一个女子,又该如何报仇.....”
哭干了泪,声音嘶哑。
记忆中那性格温柔,心地善良,落落大方的白姑娘,现在被绝望代替。
郭长生用拐杖将毯子挑了过来,盖在了白姑娘单薄的身上,淡淡道。
“县内无人敢管,但是县外东北五十里山路,捉刀阁可以寻人捉刀。”
白姑娘灰蒙蒙的眼眸露出一丝疑惑,抬头看着略瘦的脸庞。
捉刀人一般都是会武功的高手,拿钱办事。
但想到长生在小吃街天天与人交谈,道听途说,知道捉刀人和捉刀阁也不奇怪。
“请捉刀人,需要很多钱,我如今身无分文...”
“可以去问问,不是所有捉刀人,都重钱。”
白姑娘眼神清明了许多,郭长生是真的在为她想办法。
但还是紧咬嘴唇,依偎的更深了。
“长生,我如今再无亲人,往后日子我希望能陪你.....”
话还没说完,身子却被推开。
郭长生站起身。
“姑娘在这住一晚,陈府估计已经知道姑娘被救出,不会善罢甘休,明日一早离开才是。”
说完,拿着拐走出了破庙。
白姑娘愣愣的望着背影,一滴血泪划过脸颊。
庙外,郭长生坐在台阶上,喝了口酒。
一夜,无风,无雪。
白姑娘一早道了谢,便向着县外离去。
数日,生活格外平静。
【功法:波纹呼吸诀二层85%,凝气诀40%】
陈府没来报复,郭长生没有去讨饭,简简单单在破庙拉完二胡便是修炼。
捉刀阁里有不少高手,应该会接白姑娘的委托,若是选了十文牌子,接还是不接。
心中迷茫,若是接了,恐怕平安县无法待下去了。
若是不接,自己和恩情是否在救白姑娘出来时还完了呢?
县里街坊闲聊的话题变了。
高手大闹嬉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