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将篮子放进厨房，打算明天有空的时候再来收拾。
去了趟山上，身上都出汗了，尤其是楚楚，她喝了药本来就逼汗，这会肯定难受着。
灶台下还有点火星子，李墨丢了柴火进去，不一会橘色的火焰不断往上窜，烧得锅底热乎乎的。
李墨一边往锅里加水，一边感慨今天净烧水了，外头柴火都快用完，明天得去山上捡点。
厨房里有动静，楚楚跑过来看：“李大哥，我来吧，你去休息会。”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烧水，但还是乖巧地坐到灶下看火。
见她顶了烧火的事，李墨道：“楚楚，待会烧好水洗个澡再睡觉。”
正拎着一根柴火准备往灶火里丢的楚楚顿时僵住了。
洗……洗澡吗？
她微微低下头，在李墨看不见的角度脸红得跟红薯似的。
“李，李大哥，我……嗯？”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厨房，人怎么不见了。
李墨在自己柜子里翻了好一会才倒腾出一件旧衣服，看起来是几年前的，身量小，勉强能给楚楚穿。
家里有两间厢房，左边那间大一点，但屋顶漏了，瓦片缺了好几块，风呼呼地往屋子里钻，李墨没有犹豫就去了右边屋子。
这屋子略小点，是从前原主读书时候用的，后来死活考不上秀才，索性连书都不读了，这屋子当然也没再用。
李墨把衣裳放下，左顾右盼后出去把自己房门上的门板卸下来，又弄了两条长凳放墙根，最后把门板放上去，一张简陋的床搭好了。
这居住条件李墨看得直摇头，现在自己手里有点余钱，倒是可以找木匠做两张床。
“李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楚楚烧好水过来寻他，但没在正房里找到他，出来的时候才看见他在右厢房。
“给你收拾个能住的地方来啊。”李墨指着眼前简陋的板床。
她住这里？
刚才她差点以为要在李大哥的屋子里洗澡……
“楚楚，你脸怎么红成这样？又发热了吗？”
李墨照旧伸手摸她额头，这回她倒是不躲了。
“好像不热。”
“我是烧火烧得脸红，我没事。”
“那就好。”
李墨点头，没多想，转身回自己房间拿了床薄被。
楚楚连忙接过来：“李大哥，这点小事我自己会做的。”
“那好，你自己铺上吧，我去给你把热水提来。对了，桌上这套旧衣服是我从前穿的，你先凑合穿吧。”
走到门口，李墨回头道：
“下回我带你去县里量身，买一套新衣服。”
楚楚正铺床，闻言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买新衣服？”
“是啊，你总不能没有换洗的衣物，我的衣裳毕竟是男人穿的，不好看。”
楚楚眼眶一下子红了，怕被李墨看见，她慌忙错开视线，却正好看见桌上平整放着的衣裳。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人说要给她买新衣服……
“李大哥，谢谢你。”
声音细若蚊蝇，已经出去的李墨并未听见。
替她关上门后，李墨就坐在台阶上仰头看星星，屋子里偶尔传来细微的水声，附上周遭虫鸣，恍惚得不像真的。
呆坐了会，李墨也回去洗澡了。
洗完澡浑身舒坦，困意也渐渐袭来。
第二天一早，鸡刚打了个鸣，李墨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