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的月光照射在鹅毛般的雪花上,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一身素色锦缎长袍,随意披散着乌发的女人侧身倚在窗边,秀丽的眉宇间是抹不开的哀愁。
“主子,天气渐冷,您本来就惧寒,莫要再糟蹋身子了。”
身着青绿色棉袍,长相清秀的丫鬟小心地为她披上狐裘,眼中满是心疼。
苏幼微纤长的眼睫微微扇动,本该灵动的杏眸黯淡无光。
“咳咳!王爷还是不肯来见我?”
苏幼微轻咳出声,抬手掩唇,再放下来时雪白的手绢上洇出黑红的血渍。
“主子!”
小翠惊慌失措地上前扶住苏幼微摇摇欲坠的身影,再开口时眸中的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
“王爷,王爷他今夜在王妃那儿已经歇下了。”
苏幼微唇色苍白,勉强勾起,声音轻的几不可闻。
“是吗?他没再说些别的了?”
小翠浑身一颤,哽咽道,“王爷让主子好好歇息,明日再来梅院看您。”
苏幼微忽地笑出声,只是这笑声中却满是讽刺和苦涩。
“他怕不是又让我安生些,别再无理取闹,无事生非吧。”
“主子,王爷他……”
“罢了,罢了。”
苏幼微抬手打断小翠的安慰,视线转向窗外那棵在风雪中依旧娇艳凌冽的梅树。
“下去吧。”
“是。”
小翠缓步退下,心口却是控制不住地狂跳。
窗外的雪似乎下的更大了些,大到模糊了苏幼微的视线。
一滴清泪顺着精致的线条落下,滴入桌边已经失了热气的茶水中。
“滴答”
“咳!”
黑红的血从苏幼微唇角流下,染红了她身上披着的纯白狐裘。
苏幼微苦涩地笑了一下,没想到她与容云殇相识十年,他却连见她最后一面都不愿。
明明容云殇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她被困三年,从未主动去过徐芷晴的兰院,到头来王妃小产却赖在了她头上。
苏幼微爱了容云殇十年,甚至妥协做了他的妾室。
容云殇却因为徐芷晴的一句话,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梅院封禁,生生拖垮了苏幼微的身子。
如今竟连见他一面,都成了奢侈。
“嘭!”
小几上的茶水被打翻在地,苏幼微那双漂亮的浅色杏眸缓缓阖上。
“主子!王爷来了!”
寝室的门被打开,寒风透了进来。
“呦呦!”
恐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眨眼间,一身玄色锦衣,披着墨色狐皮大氅的男人冲进了内室。
容云殇将苏幼微早已冰冷的身体拢入怀中,他凤眸猩红,身上浓重的血腥气逼得身后的侍卫不敢抬头直视。
“呦呦,本王来了。”
他修长的手指颤抖着覆上苏幼微如玉般白皙的脸颊,声音沙哑。
“呦呦乖,别闹了,睁眼看看本王。”
容云殇喉结紧张地滚动着,指尖微微用力,轻轻揉着苏幼微僵硬的颊肉,试图唤醒她。
他勉强勾起一抹笑,将苏幼微打横抱起,有些踉跄地向院中走去,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
小翠看着容云殇怀中了无生气的苏幼微,眸中含泪,死死咬着唇瓣。
明明她出门时主子还好好的。
屋外寒风呜呜地刮着,鹅毛般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