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不明所以,把二狗扶开问:“怎么了?”
二狗回答:“他们说你嫁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
虽然他只有七岁,但从大人的话语中,他已经清楚地知道,姐姐不是嫁人,而是被他们卖掉。
而且还是卖给一个傻子。
她若不听话,傻子可能饿她,也可能揍她。
他很担心,也很不舍。
便如同发怒的小兽,跑到吴婆子面前,让她把姐姐找回来。
那时,吴婆子正和家里人吃饭。
她的右手被沈倾伤得连筷子都拿不了。
用左手,却是连个野菜也夹不住。
满腔的怒火正无处发泄,抬头看到二狗吃人般的眼眸,吴婆子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愤怒。
狠狠把筷子往桌上一摔,对身旁的大儿命令:“给我打,用鸡毛掸子打。”
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一帮目无尊长的狼崽子。
她供他们吃,供他们喝那么久,卖一个赔钱货,贴补点家用有什么不妥。
就算他们老子沈来福在家,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更何况她又不是真的卖那死丫头,只是把她嫁去一个稍远一点的地方。
吴婆子的大儿子沈来财,是个孝心大过天的人。
吴婆子一声令下,沈来财立马起身,找来鸡毛掸子往二狗身上抽。
二狗受沈倾影响,不再躲去角落,任他们打,任他们骂。
而是大喊一声还我们姐姐,就抱着沈来财的大腿咬了下去。
咬得很深,也很疼。
极致的疼痛让沈来财下手更重,更狠。
二狗却如倔驴,被打得脊背快要断裂了,还在唔唔地嚷着还他姐姐。
吴婆子心疼大儿,见二狗誓死不松,她又恶狠狠地向二柱三柱命令:“去把小丫拎过来。”
“他不松口就把小丫的腿打断。”
大丫一走,可能小丫就是这狼崽子的软肋。
结果和吴婆子料想的一样。
一听到他们要把小丫抓过来,打断腿,二狗立马哭着送了口。
沈来财被咬得怒火难消。
二狗松口后,他依然不停抽打,直到把鸡毛掸子打断,二狗昏死过去,他才停手。
但这些二狗都没说,他怕姐姐担心。
天黑月稀,沈倾没看到二狗身上的伤。
只在听完他的话语后,抬手替他抹去眼泪道:“我这不回来了吗!”
“别哭了。”
“小丫呢?是不是睡了?你们今天吃饭了没有?”
答案是否。
但二狗的心思一如刚才,依然是不想沈倾担心。
便低着脑袋,低低地说:“吃了一点。”
偏偏他的话音刚落,小肚子立马传来打脸的咕噜声。
沈倾听到了,深深叹气。
没去追问他为什么要撒谎,只把野鸡提到他面前说:“回来的时候抓到一只野鸡,我炖给你们吃。”
二狗点头,“我去烧水。”
烧水拔鸡毛。
拔鸡毛的时候,沈倾想起了江玄脱外衣的场景。
他的外衣又破又薄,有些地方还被树枝划破,漏了些许棉花。
他一个小分队的队长都如此狼狈,更何况其他人呢!
这里的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