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腊梅出声提醒,她才猛的反应过来,愤而看着月离,眼底闪过一道杀意。
没错,是杀意。
“哼,赵月离,你说的再好听又有什么用,现在我是主子,你是下人,本姨娘就要找人轮了你,你说,到时候,公子可还会安排你近身伺候?哈哈哈……”
红杏这姨娘的身份本就来的不正,整日里如履薄冰,眼下被月离这一刺激,竟有了几分癫狂。
月离脸色陡然转冷,那双往日里清澈冷静的眸子,此时也如同聚集了点点寒冰。
看着笑的一脸癫狂的红杏,声音也冷了下来:
“这话该送给姨娘你自己吧?”
红杏扭头,怒目圆睁:“你说什么?”
月离慢悠悠踱着步子,走近了几步,靠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刹时间,红杏整个人呆若木鸡,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一般!
连月离什么时候离开了都不知道。
过了好久,腊梅瞧见红杏脸色有些不对劲,担忧的上前两步,“姨娘……”
红杏冷不丁的回身,眼神慌乱的向四周看了看,整个人也如同慌了神一般,紧紧的抓着腊梅的手,开始语无伦次:
“怎么办,她都知道,她都知道了……”
腊梅皱了皱眉,隐隐有些不耐,就红杏这沉不住气的样子,何以在府上站稳脚跟,看来她得趁早想法子抽身才是。
虽这么想着,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她到底说了什么?让您担心成这样?”
红杏红着一双眼睛,恨恨的看着门外月离消失的方向,嘴里呢喃道:
“那一晚,她都瞧见了……”
腊梅听闻后,突然意识到什么,也是吃了一惊:“什么!?她……赵月离她……”
红杏闭眼,极其不愿的点了点头。
腊梅一时间也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要说红杏是主犯,那她便是帮凶,是从犯。
一旦东窗事发,不仅红杏性命不保,她自己也难逃一死。
“既然这样,那她怕是留不得了!”
——
再说这边,长风一路跟随魏玉寒到了临风居,瞧见自家主子准备就寝,不由得疑惑道:
“主子,咱前几日铺垫了这么久的戏,今晚当真不留在涟漪苑过夜?”
按照原计划,主子原本是打算找个替身留在涟漪苑,暂且先稳住红杏,可如今大张旗鼓的回来了,这让外人怎么看?
恐怕不到天亮,府中传言就会四起,说红姨娘喜日当天就失了宠。
魏玉寒落座于榻上,抚了抚袖口处的金丝祥云纹,脑海里又想起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声音听不出情绪:
“你要本公子跟那样的女人同处一室?我看你是侍卫当久了,脑袋也跟着锈掉了么?”
长风见主子发火,本能的一怂,挠了挠脑袋:“属下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着,若是让大家都知道红姨娘失了宠,那这么久的戏岂不是白做了?”
魏玉寒拿书的手顿了两秒,随即道:“倒也算不得白做,站的越高,摔的就越狠,这人自然要找一个发泄口,且等着看吧,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打小在侯府那样的地方长大,后宅女眷众多,他深知,女人一旦嫉妒发起疯来,那手段可不输于男子。
而他要做的,就是坐山观虎斗。
那女人不是费尽心思爬了他的床吗?
他要做的,就是一层层撕开她的伪装,逼得她不得不现出原型。
——
再说月离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