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林氏以前甚是高傲,因为她自诩嫁得好,夫婿又是读书郎,又是镇上人,好歹是摆脱了泥腿子的称号。
比起嫁给赵三河这个大字不识的泥腿子小混混,又被赵家蹉跎的林彩云不知好了多少。
她笑了那么多年,临到头了,却是成了别人的笑话了。
她也顾不得自己的傲气自尊,终于低下了头,承认了自己错误,只求赵宛舒能够帮一帮她可怜又无辜的女儿。
赵宛舒听着她的话语,终于知道了这件事是如何起的了,她问道,“您嘴里说的那个人……是盛旷表哥的干娘吗?”
盛林氏恨恨地咬紧了牙关,齿缝间都是血腥气,表情狰狞,“除了那恶毒贱货,还会有谁?”
“我不过是让她挪出府中去,我还给她介绍了人家,让她出嫁。哪里有让这样的人长期住在府中的,岂不是叫人看笑话吗?”
“结果倒是好,我好心待她,那贱货竟要害我!”
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她抬起手想抓人,就又给顿住了,她知道现下不能再把赵宛舒也给传染了。
“阿宛,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我也没什么可求的,我只要他们那些贱人给我陪葬,还有我的嫁妆,我只想留给我闺女,你叫人传话给你姥爷他们,求他们给我做最后一回主吧!”
赵宛舒叹了口气,“您别着急。关于那位姚氏的事情,我会让小道童去传话的。我大哥应该也已经带着大舅他们过去了,您别担心,眼下最重要的是治好您的病!”
“您这麻风发现得早,倒不会立刻要命,可若是你不配合治疗吃药,那就真的是神仙难救了!”
其实,赵宛舒也不知道该对这个姨妈说什么才好。
前头他们闹得也挺不愉快的,当时盛林氏为了盛旷可不是恶心死她们一家了吗?
弄得她娘后头都不乐意来往了。
可这到底是姥姥姥爷的闺女,她娘的亲妹妹,打断骨头连着筋,而今眼看着醒悟了,赵宛舒总是不能撒手不管的。
她也没刻意劝诫,只是语调冷淡地安抚着激动不已的盛林氏。
盛林氏愣了愣,终于听清楚了赵宛舒的话,“你说……治好……”
老妪连忙配合解释了一番,盛林氏怔忪着,半晌,她突然笑了出声,捂着脸,声音越来越大,“哈哈哈哈,姚氏千算万算,怕是都没算出这茬来……哈哈哈,好好,阿宛好,小姨谢谢你了!”
说着,她也不需要老妪喂,颤抖着手,端起药碗,也顾不得烫,张口就一饮而尽。
喝完后,她擦着嘴角的药汁,又吃吃地笑了起来。
赵宛舒见她没闹幺蛾子,也没吭声,只是给她把了把脉,嘱咐她好生休息,便写了封信,又给了看守的小道童一粒银角子,让他们寻人送去给赵容则。
小药童得了赏钱,很是积极,立刻就租了马车匆匆赶去。
而盛家如今是母慈子孝,其乐融融,还没正经散年,故而盛家还是团团圆圆的。
自从盛槐把盛林氏送去道观后,姚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