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不管赵李氏如何的鬼哭狼嚎,赵四江夫妇还是被族里扭送着送去了县衙,等候县令发落了。
赵宛舒没随着去,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去的是赵三河和族里的人。
而家里被烧毁了半座,需要重新修缮,昨夜族里商讨过了,族里愿意拨出资金和人力来帮忙重建。
这已经是莫大的诚意了!
这也是为了补偿赵三河,怕他觉得族里不作为,从而跟族里离了心。
族里的动作还是很迅速,翌日天亮就安排了人过来,又是伐木头又是打扫的。
赵宛舒让桑枝来处理,既然族里那么有诚意,他们总是不能真那么心安理得地全盘接受。对于来帮忙的人员,家里还是准备了好肉好菜招待的。
人多力量大,在天黑前,好歹厨房和柴房是收拾出来了,至于住人的倒座房,明后几天重新休整一下,也能弄好了。
等到送走了族里的人,赵三河也风尘仆仆回来了。
他脸上尽是风霜,进屋就先喝了两大海碗的温水驱寒,赵宛舒叫人去端厨房温着的饭菜。
赵三河囫囵吞枣吃了些东西,看到赵宛舒还坐在一旁等他,他才抹了把脸,“家里情况咋样?”
家里开了两个店铺,赵荣贵依旧守在百花镇,赵容则则是偶尔来回百果镇和家里,每日里都很是忙碌,赵荣康跟萧韶光则在百果镇上学,所以家里如今的人口不多了。
赵宛舒便把今日修缮的情况说了说,再然后就提起了送官的后续。
赵三河叹了口气,“还能如何!有族里出面,赵四江纵火害人,偷盗未遂,县衙判了他徒五年。”
“五年?”赵宛舒惊讶。
按照朝廷律法,本来是判三年的,毕竟没出人命!这判决倒是狠。
赵三河回道,“是啊。县衙的意思是,以儆效尤,然后送他去劳改,咱们隔壁镇上不是朝廷新开了个矿场吗?刚巧要征矿工,如今入狱的可不是送上门去,刚巧二次利用,全都送去挖矿!”
“本来还能少两年,但是架不住两夫妻在县衙里撕破了脸,彼此揭破伤疤,林林总总的,干脆一起判了个五年。但是马氏怀着身孕,暂时不会送去矿上,但是赵四江,估计也就这阵子的事儿了。”
这挖矿可不是那么好挖的,多少人死在矿上的!
但凡家里有口饭吃,也不会送人去挖矿!
赵宛舒愣了愣,她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四叔正要被送去挖矿了?奶奶舍得?”
以赵老太疼幺儿的架势,这么淡然地接受,怕是不可能的。
赵三河嗤笑,“她还能咋?县衙里的青天大老爷判的,她还能去县衙里打滚翻天不成?她也就拿捏拿捏我们这些小辈!真摊上事儿,她怂得比谁都快!”
不是赵三河不尊重赵李氏。
而是因为赵李氏实在是做得太过分了,这些年要说他心里没有怨气也是不可能的。
当初为了赵大海,赵李氏要过继他。
现在为了保住赵四江,赵李氏连他性命都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