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恒星打了个冷战。
不行,他得让点什么。辞职?因为噩梦提辞职?荒诞。母亲会把他的脑袋削平的。上报董事长请求停工排查危险,就凭一个噩梦?林董肯定会说:“阿星,你最近压力太大了,不要想太多无稽之谈的事。”
单纯想自已逃命却也不难,到那天他请假不来工厂便是。
可是,万一真的有大爆炸,他要眼睁睁看着解一点、泰叔这些工友去死吗?
至少现在他可以让些什么,查查会不会真的有人在预谋一场大爆炸。
回办公室拿到实习生名单,问到他们正在阶梯教室上课,蔡恒星疾步奔向了那里。埔岭技校是长发电子厂的对口单位,每年夏天都会有一批毕业生来厂实习工作,之前都是办公室下属的招聘办负责,蔡恒星目前为止从未见过这批孩子。
往培训室窗外一站,眼睛刚扫了一圈,蔡恒星便吃惊地看到了刚出现在梦里的两个实习生。当时他们就站在泰叔身边,茫然摇头表示两个旋男生不是通学,而当时泰叔训斥那个没带厂牌的孩子,由于蔡恒星只看到了他脑袋瓜上的两个旋,一时间无法找出来。
出现在梦里的人,真的和现实一一对上了,最后的大爆炸也会发生吗?
蔡恒星不寒而栗。
下课休息的空当,蔡恒星代表办公室慰问了实习生,顺便和那两个男生聊了聊。106个实习生里只有几个女生,此刻全在培训室,蔡恒星近距离端详了他们,甚至借着身高优势扫视了孩子们的头顶,由于不能扒着人家头皮看,仍不能确定头顶有两个旋的是哪位。他们是来自钳工、电工、车工三个专业班的校友,通一个年级读书三年经常照面,进厂后又天天在一起培训,完全不认识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在梦里,为什么两个有厂牌的实习生不认识两个旋男生呢?
除非这个男生不是实习生,可厂里安保挺严,怎么能有外面的人混进来呢?
带着一脑门官司,到晚上和发小朱十九在排档吃番薯粥时,蔡恒星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神情恍惚的样子。
朱十九大名朱铭辉,因生在八月十九这天小名十九,公司之外几乎没人叫他大名,他也是长发电子厂的,不过比蔡恒星更早进厂,多少也有些裙带关系才进了采购科,不过目前他只是部门的小豆丁,有油水的事都沾不着边,长相呢顶多就是个中人之姿,饶是如此那也是厂妹心中的白马王子。
一见蔡恒星这死相,朱十九那不饶人的嘴就八卦上了。“行了阿星,别为文小丽烦恼了,那就是个骚货,半年前她就在食堂撞到过我,还在我饭盒里放过小纸条,要不是我女朋友先翻到,我可能也上了她的贼船了。”
“啊!有这事你居然不提醒我!”蔡恒星气炸了。
“谁知道这么快她就向你下手了,怎么样,滋味如何?”朱十九促狭地向蔡恒星挤挤眼。
“别胡说八道!我跟她就是吃了顿饭!”一提这事蔡恒星就冒火。
“嘿嘿,吃饭,吃饭!”朱十九用一颗血蛤堵住了自已的嘴。
蔡恒星心情更差了,犹豫半天终于开口:“十九,我又有梦境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