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身边的男人也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反倒变成了地狱里的阎王爷。
安宁的眼神有些虚焦,顾玄祁以为她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眉头不明显地一皱,莫名有些心疼,旋即挥挥手示意丫鬟带她回去。
木板落在身上的沉闷声不停地响,安宁脸色有些发白,快步走了回去。
她回到房内,搓了搓胳膊,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安茹知不知道她那晚进的是大哥的房间?
如果她知道,那安宁现在的处境就犹如过江浮萍,一点风浪就能将她拍打坠入深渊。
惜月担忧地看着安宁,听到她喃喃道:“安茹……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惜月咬着唇,试着分析:“小姐当时中的兴许是迷情香一类的东西,若是香料,应当是在某种情况下闻到的?”
安宁柳眉蹙起,香料……
安茹崴了脚,随后杯中的热茶泼在了她的腰间……
突然,安宁坐直了身子,问:“惜月,我当日佩戴的香囊,是不是安茹做的?”
安茹有一双巧手,擅长刺绣,从前在家中,她就喜爱在大家的衣服上绣一些奇特的图案。
在来侯府之前,安宁对安茹的防备心还没有现在这么重,佩戴的香囊也是安茹绣了送她的。
现在想来,那杯热水能这么巧地撒在香囊上,想来就是靠热水的湿润,香料的气味散发出来,她无所察觉,吸入了许多,进入顾玄祁的房间后,就……
惜月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忙问:“小姐,香囊呢?”
安宁迟钝了一秒,旋即肯定道:“香囊不在我这里了,应当是掉落在了大哥的房里。”
毕竟那晚的情形异常混乱,她最终还能衣衫完整地走出去就不错了。
“惜月,咱们得想法子把那香囊找回来,派人去客栈暗中调查一番!”
此次前来侯府,安宁带的人可不止惜月一个,侯府里的人她自然是用不了的。
随后,安宁取下面纱,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道:“拿支毛笔来。”
方才,顾玄祁说起满脸麻子,倒是为安宁提供了一个想法。
一直装病这法子不可行,姨母定会想尽法子为她医治。
三五日不好也就算了,时间长了,谁都会怀疑,如今丫鬟的窃窃私语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所以,她干脆就应了旁人的猜想,用湿的毛笔,蘸了殷红的口脂,轻轻点在了白嫩的脸颊上。
安宁一连点了许多颗,大小适中,看起来像是过敏所致的红疹。
她满意地再次戴上面纱,又在暴露在外的额头上多点了几颗。
第二日清晨。
正堂内,侯爷与林夫人都在,顾玄祁坐在一旁,无奈地看着安宁额头上的红疹。
“你确定这是过敏了?”
林夫人心疼地问。
安宁有些愧疚地看着林夫人,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说:“也不知是怎的,兴许是来到宿州城后,水土不服……”
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