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宝这一路可是遭了不少罪,中途马车的轱辘还掉下来一次。
没办法,他从燕国出发后,便昼夜兼程,加之道路崎岖,都快把他的心肝肺颠碎了。
守门的看过文书后,便带着李七宝来到一间办公房内,“李解元稍稍歇息片刻,我们大人很快就来!~”
赶上入学的日子,国子监内热闹极了,很多学生都穿着纯白色的弟子服,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也有少数几个不合群,自己拿着书本去僻静处学习。
李七宝在办公房内等了片刻,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细细看去,此人正是七宝的死对头,陈景瑞。
之前在南守郡时,这个陈景瑞因为纠缠青禾姑娘,李七宝还跟他打了一架。
这次大考,陈景瑞居然也上榜了,但成绩并不理想。
就凭他的资质,是不可能来国子监念书的,应该是他老爹动用了什么关系,才把他弄进来的。
“哟,这不是李公子嘛,好久不见了,这次进京,怎么没把你的小媳妇带来啊?呵呵!~”陈景瑞阴阳怪气道。
李七宝皱了皱眉,“陈公子慎言,你我既是同窗,就莫要说一些浑话!”
“怎么就是浑话了?”陈景瑞眯起眸子,“难道你不喜欢那个姑娘?还是说,你们两个吵架了?分开了?”
“分没分开,跟你有什么关系?”李七宝攥紧拳头。
这次去燕国,他连青禾姑娘的面都没见到,还耽误他回村去看望家人,所以心里就很郁闷。
“当然有关系了,既然李公子跟青禾姑娘不合适,那就把机会让给我吧!~”陈景瑞似笑非笑。
“你、你休想!”李七宝上前一步,怒目圆瞪。
陈景瑞耸了耸肩,正要说什么时,秦祭酒忽然走了进来。
他手里捧着一大捆卷宗,放在桌子上后,抬起眼皮扫了二人一眼,“你们两个谁是陈景瑞啊?”
“大人,学生正是陈景瑞!~”陈景瑞收敛锋芒,忙拱手作揖。
秦祭酒‘哦’了一声,把陈景瑞大考的试卷翻出来,又审阅了一遍,“你这文章写得不咋地嘛,我们国子监的门槛很高,你知道这个名额有多珍贵吗?”
“学生当然知道!”陈景瑞重重点头,“但学生会刻苦读书,勤学苦练,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但愿如此吧,我丑话说在前头,并不是进了国子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过段时间,国子监还要举办一次大考,你如果考试合格了,便可以留下来,如果不及格,陈公子就另谋高就去吧!”
这个秦祭酒为官清廉,有口皆碑,但只有一个缺点,就是怕老婆。
而这个陈景瑞的母亲,又跟他媳妇有一些私交,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他媳妇哄得神魂颠倒、鬼迷心窍,偏偏要让这孩子来国子监念书。
秦祭酒这么正直的人,又岂会答应,谁料他那媳妇又是上吊,又是喝药,搞得他实在没办法,才把陈景瑞留下来的。
“学生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教诲!~”陈景瑞再次拱手。
“行了,你出去吧!”
“是!”
陈景瑞走出办公房后,秦祭酒这才看向李七宝,“你便是李解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