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么足呢?”
沈姝被陆谨言抱坐在膝上,随他解开外套的扣子时。
他的下属江砚就在一旁,对着别人点头,活像个摇尾乞怜的小狗。
“在想啥呢?”
直到手臂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沈姝才收回飘远的思绪,对上了陆谨言那双不太高兴的黑眸。
周围的空气里隐隐飘散着奶香,沈姝微微蹙了蹙眉,声音细如蚊蚋地回应:“孩子才几个月大,自然会胖一点】。”
“玥玥出生这么久,我这当爸的还没瞧过一眼,你怎么也不发几张照片给我看看?”
陆谨言埋头在她颈间,连日的疲惫似乎稍有缓解。
他将她搂得更紧,手上的小动作也没停:“嗯?怎么不说话了?”
沈姝听到他提起玥玥,只觉得讽刺至极。
当初她发现自己怀孕,满怀喜悦告诉他时,等来的却是他沉默片刻后,不容置喙地说要她嫁予他人,那人正是江砚。
她觉得这事无法接受,也彻底醒悟。
陆谨言不可能娶她,她于他而言,不过是消遣的玩物罢了。
于是她想把孩子打掉,和陆谨言一刀两断。
可自己和他的关系,从不由她说了算,开始与结束皆是如此。
她的反抗无济于事,陆谨言轻而易举就能拿捏住她的软肋,迫使她不得不屈服于这荒谬之事。
整个孕期,她没见过陆谨言半面。
直到女儿出生三个月后的今天。
她才再见陆谨言。
见她又一次走神,陆谨言的压迫感愈发强烈,淡淡言道:“沈姝,我在这里,你就别想其他。”
他不喜欢沈姝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
她今天多次望向那个唯唯诺诺的江砚。
陆谨言不高兴了,随之便有人要遭殃,就像现在,他拥着沈姝,斜睨着江砚问:“你现在在公司做事,越发稳重了,对她也是。”
听出他言语中的讥讽与不屑,沈姝的眼睫毛轻轻颤抖。
表面虽不动声色,但她也随着他目光看向角不远处的江砚。
在内心深处,她鄙夷江砚,认为他答应这桩事,不过是为了陆谨言开出的诱人条件。
再看他那副讨好陆谨言的样子,更让人感觉他既令人作呕又卑微。
但这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她只想带着女儿逃离,远离陆谨言的一切掌控。
当年在大学选择与陆谨言在一起,成了她此生最大的错误。
陆谨言非人,更无心,他的眼中只有权力和金钱。
在陆谨言话音落下的瞬间,全场人猛然爆发出一阵哄笑。
这些人与陆谨言同属一个社交圈,有的依仗个人能力,有的仰赖家庭背景,但无一不是背后站着各种权势力量。
因此,在这个包间里,唯有沈姝和江砚是一类人。
他们眼神中流露出的鄙夷毫无遮掩,言谈之间更是毫无顾忌,无所不谈。
尽管如此,江砚依旧温和笑着回应道:“陆总玩笑开大了,沈姝本就是您的夫人,而我只是挂名。”
沈姝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感到惊讶,她将目光收回,不愿再看到他这副窝囊的样子。
陆谨言可能也感到了无趣,把怀里的女子横抱起来,说了句:“沈姝今晚留在我这里,帮我照看女儿。”
他这话听起来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