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宁冷着脸,凌厉道:“你不说,我以为我死了呢,这家宅什么时候由她说了算?今日闯进来的所有人,罚俸半月!想来母亲也会认同的。”
“若你们还不罢休,那就再罚!你们虽在福华园当差,但要谨记,你们是国公府的人,卖身契和月银都在国公府攥着,长幼尊卑,心里还是要有数些。”
她一席话说完,那些丫鬟婆子哪敢说个不字。
也不敢多问洛小娘一句,只得道:“谨遵少夫人教诲。”然后井然有序地出了院子。
洛小娘在此刻走出来,感激道:“大少夫人,多谢——”
“别谢我,我并不是帮你,”沈桑宁实话实说,“出了这个门,你在国公府的处境仍旧没变。”
她帮不了任何。
也没理由帮。
洛小娘眼底划过绝望,“我知道了。”
她摸着肚子转身,悲怆地自言自语——
“明明是我自己的孩子啊,明明是我的孩子......为什么命由不得我呢,为什么......”
似询问,似诀别,落进沈桑宁耳中。
许是那句“为什么命由不得我”,让沈桑宁心里五味杂陈,她忽然叫住洛小娘,“你知道为什么吗?”
洛小娘转身,不明所以。
沈桑宁认真道:“因为你是妾,从你被纳进国公府那天起,你的命运就不掌握在你的手上,你做不了自己的主。”
洛小娘听得越发绝望。
沈桑宁却话锋一转,“但是人,就该为自己寻找生机,父母若靠不住,就不靠,男人若靠不住,也可以撇开,只要你想,就为时不晚。可你愿意放弃国公府的荣华富贵,远离他乡吗?”
洛小娘听闻,有了希望,“当然,我可以没有裴彻,但我不想失去我的骨肉。”
这话,给沈桑宁听乐了。
果然,裴彻还是挺讨人厌的。
她正色道:“我可以送你去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