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一句军务繁忙便将孩子打发了。还责备孩子不懂事。
事后儿子抿唇不语,眼里噙满了泪,可怜巴巴问她:“娘,是不是慕君哥哥才是爹爹的亲儿子?”
那时她不觉其中猫腻,反而劝儿子:“爹爹军务繁忙,你该体谅。”
可其实儿子又有什么错呢?自小无论读书还是练武,都起早贪黑,未曾有过一丝懈怠。
只是想听爹爹说一句:“儿子真棒!”
后来他得到了世间所有人的夸赞,却唯独从未得到过自己爹爹的赞扬。
一个五岁的孩童,不过要求爹爹陪他吃顿饭,如何便是不懂事了?
原来,爱与不爱在那时,在那些小事里早已分明。
自己上辈子也根本想不到,慕君就是爱慕沈长君,而沈若璟对待心爱人的孩子可以付出一切。
他爱堂姐,爱慕君,所以想法设法逗他开心。
而他不爱自己,便也不甚在意她的儿子。
见她沉默,沈若璟又自顾自开口:“明天我有个好消息要和你说,我先带慕君去练剑。”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缓缓开口:“明日,我也有个好消息要与将军说。”
第二天,白府。
白浮玉倚在榻上,双手抖得厉害,手中是一碗黑得发苦的药。
黎青轻坐在榻前,握住她的手:“你想好了吗?这堕胎的药极伤身子。”
白浮玉唇色惨白,双眸黯淡得看不见一丝光。
黎青轻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是爹爹带她去军营。
小浮玉英冠束发,手持银枪,一枪掀起阵阵黄沙,英勇无双。
那时的她明媚张扬,她说:“我要持我手中枪扫荡天下倭寇,我要史书写我一笔女将无双。”
而如今她耷拉着脑袋,声音哑得可怕:“你我都是女子,当知与夫君和离处境会何等艰难。”
白浮玉盯着药碗:“沈将军当知晓你怀孕了吧?怎么样是不是很开心。”
黎青轻眸中痛意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