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又廷订阅的这个总统套房,有两个卧室,一个主卧,一个次卧。每个卧室,自带淋浴。
顾雪觉得,有些事,私下是不能谈的,得在特定的氛围,让他出了心里那口恶气,找回场子,自然也就好松口,不再为难沈家。
浴室很高档,她第一次见过这种,站在那,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想找陆又廷问,又不好意思问,他现在明显不想搭理自己。
抬手就打开了一个金属开关,本来是想放40度的温水的,突然头顶的花洒冒出一股滚烫的沸水,烫得她皮肤瞬间红透。她忙忍着手背上的疼痛,关了开关,打开了另外一个。
水珠突然喷洒在她的头上,头发贴在脸颊,凌乱不堪。
刚刚还是沸水,现在就变成了冷水,冰火两重天,也大概如此。
她傻傻地思考了半秒,就飞快地用凉水冲洗身子。
她有洁癖,每天都会洗澡,身上也不会很脏。
草草地洗了个冷水澡,就抓起浴室里备好的柔软毛巾,擦拭脸上的水渍。
拉开浴室镜子下的柜子,找出吹风筒,吹着湿漉漉的头发。
头发吹干后,她用大大的浴巾,包裹住身体,穿着酒店自备的凉拖,走出浴室。
她以为陆又廷半夜会来找她,人都来了,她也不会在矫情。
主卧的门,被她虚掩着。他只要走到门口,就会发现她的心意。掀开被子,躺进被褥,然后把购买的战袍换上。
她等了很久很久,都没等到他推开她卧室的门。
她有点等不住了,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一点。
不能傻傻等下去,她不想浪费这次机会,不然明天就是无功而返。
现在是她有求于人,他不主动,那她就往上凑,他没把她赶走,说明对她还是有那个睡觉的意思的,只是他在装腔作势。故意为难她。
打定主意后,顾雪就掀开被子,下了床。
穿着拖鞋,尴尬地走出了主卧,她知道她这样很没脸没皮,但现在不是她矜持的时候。
走到次卧门口,她尝试着去推门,门就自己打开了。
原来他睡觉没锁门。
屋子亮着床头两侧的壁灯,暖黄的光晕,洒落在灰色的地毯,奢华低调的装潢,竟多了几分朦胧的情调。
陆又廷早已睡着,躺在大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他的睡颜俊朗无双,许是有什么烦心事,睡着了,眉头都微微皱着。
他和沈言,是两种类型,沈言是细皮嫩肉的那种,浑身透着一股书卷气,学霸的气质。
而陆又廷不是,陆又廷的身上早已没了清涩,如尘封很久的陈年佳酿,成熟,多金,霸道,心狠手辣,是纵横商场的老手。
许是他十多岁就没了父亲,临危受命,赶鸭子上架接管了陆氏,所以他有一股和年纪不相符的老成,和化不开的忧伤。
喜欢了十年的男人,只看一眼,都会怦然心动。顾雪现在有点分不清,她是为了沈家的安危,还是为了一己私欲,想要离陆又廷近一点,更近一点。
抬手,蹑手蹑脚地掀开他床尾的被褥,学着电视剧里,狗血小说里的教的那样,爬了进去,然后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