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杀了我师妹？”
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响起。
宫殿门口，一身穿白衣的青年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手上还提着一具无头尸体。
而殿门外，已经血流成河！
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群臣中有胆小之人，已经吓得跌倒在地，面色苍白不堪。
仙人！
仙人来了！
“是我，如何？”楚恨离平静道。
“你想好怎么死了吗？”白无涯冷声问道。
“杀人之事，乃我一人所为。与其余人无关。”
楚恨离拔出斩龙剑，一步一步朝着白无涯走去。
他踏入炼气境，也能感知到白无涯身上的气息，那是远超他的存在。
但若不战，有何脸面称君？
听闻这话，白无涯冷笑一声。
区区凡人，也敢与他谈条件？不过就这么杀死他，太便宜楚恨离了。
“可以。”
“我给你三日时间，去望月宗门前，自裁谢罪。
我要让全东域的人都知道，你大夏王朝的皇帝，忤逆我望月宗，会是什么后果！
我只给你三日，三日后见不到你的身影，大夏王朝，就全员为我师妹陪葬！”
言罢，白无涯转身离去。
殿下群臣已经吓得胆寒，有不少人的视线都看向楚恨离，那意思，很是明显。
“放肆！”大将军气得怒骂一声，“你们脑子里在想什么？！
陛下乃是我大夏的国君，怎可自裁谢罪！”
他单膝跪地，抱拳一礼：
“陛下，如今大夏尚有二十万铁骑，您一声令下，我带兵杀上望月宗！”
“老臣虽年迈，却也有一战之力。”宰相同样拱手。
“你们这是蚍蜉撼树，愚不可及！”
楚恨离抬眼望去。
那喊出声的人，是大夏王朝的翰林司祭酒。
“我们不过凡人之躯，怎么反抗那些仙人？！要想让我大夏香火保留，只有一个办法！”
“陛下若是爱护子民，就该去自裁谢罪！”
一语激起千层浪。
楚恨离平静地看着阶下群臣，在他们的脸上，没有感激，没有解脱，唯有恐惧和仇恨。
仿佛他楚恨离才是罪大恶极的罪人。
大夏王朝是凡人王朝，地处东域，宗门流派颇多，大夏王朝依附于东域五大宗门之一的望月宗，而洛凝月，就是望月宗弟子。
此时。
大殿之上，群臣口若悬河，围在阶下，里外里竟然围了三四圈，其中不乏军士。
见楚恨离不言不语，有臣子怒吼：
“陛下，你杀了仙人，替先帝复仇了，那我们呢？我们呢！”
“老臣请陛下去望月宗负荆请罪，为国自缢！”
“陛下，先帝当年可是一代明君，若他知道此事，一定也会让你去的。”
“臣请陛下，为了大夏赴死，莫要连累我等啊！”
楚恨离轻叹一声。
他收起长剑，缓缓朝着殿外走去。
“不可啊陛下！”大将军拦在他的身前。
“陛下三思！怎可听信小人谗言！”大监也劝道。
“我何时成了小人？”祭酒怒吼道，“我也是为了大夏子民的安危啊！”
“牺牲一个人，换大夏平安，为何不做？！”
“可这个人是陛下！”大将军走过去，掐住祭酒的咽喉。
“陛下又如何？！陛下就不用保护大夏了吗！”
听着群臣的争吵，楚恨离揉了揉眉心，疲惫不堪。
人性凉薄。
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又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复仇？
那是他的结发妻子，不管是仙人还是凡人，不管是好人还是恶人，与他相识相交的那段日子，是真切存在的。
他亲手将剑插入那个女子心口的时候，又何尝不是插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