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

  他确实可以创造因果，封神图录之上出现了才可清的一生，他可以在她的一生经历中插入一段因果，这段因果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取决于因果天道的消耗，更取决于他本身实力。

  刚刚，他想创造因果，让自己成为才可清的恩人，以此改变才可清对自己的态度。

  只要做了，才可清必然确认他就是恩人，对他感恩戴德，但相应的，因为才可清序列规则层次修为，还要超越陆隐，导致因果天道的消耗无比庞大，让陆隐不得不停下，即便在封神图录上看才可清的一生，对因果消耗也很庞大。

  只是一次尝试，没必要那么消耗。

  陆隐看着双手，他还真能创造因果，这种无所不能的感觉太美好了。

  这就是执掌一切的感觉吗？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因果天道囊括诸方宇宙，是否意味着自己可以成为所有生物的命运主宰？

  让一个人对自己的认知产生改变，就是这么简单，这种力量太可怕了，他看向星穹，自己可以改变他人的因果，那，自己的因果是否被别人改变了？

  宇宙的因果若真被书写，那个书写因果的存在究竟是何等存在？

  想得越多，陆隐看宇宙目光就越深邃。

  以前，畏惧的是敌人，现在，畏惧的是这宇宙天地。

  …

  意壤之境，月涯声音传出：“朝一，你并不是奉死丘大主之令来的吧。”

  朝一平静：“是大主之令。”

  “既然大主让你来，青莲上御又为何降临？”烟

  波浩渺厉喝，目光闪烁，带着恐惧，他希望朝一说的是真的，面对朝一，他尚且有生机，但如果面对青莲上御，别说他，就算月涯都有死无生。

  月涯也盯着朝一。

  朝一目光看向烟波浩渺：“与我无关。”

  烟波浩渺咬牙，这个混账，当初就应该亲自出手宰了他，烟波书那个蠢货的失败导致九尺园承受这么多年压力，不得不投靠月涯，孤注一掷。

  “你跟我们九尺园到底有什么恩怨？”烟波红狸问，目光盯着朝一，充满杀机。

  朝一冷漠：“修炼界最普通的恩怨情仇罢了。”

  “那为什么连累我父母？”烟波红狸怒喝。

  朝一看着她：“犯禁，杀无赦。”

  “犯禁的是我们，我父母没有离开九霄宇宙。”

  “九尺园，杀无赦。”

  “我一定会杀了你。”烟波红狸咬牙。

  朝一不在意，九尺园必亡，烟波一族会彻底消失，仇恨，也就散去了。

  他的仇恨了结，死丘其他人的呢？

  凡入死丘之人，大多与他一样身负血海深仇，幸运的可以了结，不幸运的还要等。

  死丘之主之所以让他追杀九尺园，就因为他的仇，在九尺园。

  这是死丘对自己人的优待，但若九尺园不犯禁，谁都没办法，只能等。

  …

  无疆，陆隐面前站着梦桑天。

  数十年了，距离当初灵化宇宙进攻天元宇宙过去了数十年，那一批进攻天元宇宙的灵化宇宙强者中，暴岐被他杀了，瑶公主成了他的侍女，易商，梦桑天都被抓。

  当初何曾想过会这样。

  陆隐依旧能回忆起当初乘坐无疆离开灵化宇宙时的悲壮心情。

  而今，彻底不同了。

  “我很好奇，你与永恒经历了什么。”陆隐缓缓开口。

  梦桑天语气低沉：“没什么特别，只是帮他来灵化宇宙，在他修为没恢复前保护他而已。”

  “那个时期，你应该可以压制他的吧。”

  “他的手段比你想象得多。”

  陆隐认同：“什么手段？”

  梦桑天与陆隐对视：“说不出。”

  “那我就看看。”陆隐刚要施展因果天道，忽然顿住，想起之前的因果反噬，想起永恒头上那只手，莫名的寒意降临，让他不得不停下。

  梦桑天不是永恒，按理可以看才对，但他的因果却又与永恒相连。

  陆隐迟疑片刻，指尖因果螺旋环绕，一指点出，因果螺旋穿透梦桑天。

  因果天道或许会让自己承受难以想象的后果，但这因果螺旋最多反噬，不是打向永恒，即便反噬也不严重。

  陆隐相信这点反噬，他撑得住。

  不过因果并未反噬，陆隐看到了梦桑天一些过往。

  他不断打出因果，看到一个个画面，陡然间，他停下，紧盯着梦桑天被打出的因果，不会吧，居然是她？

  在梦桑天的因果中，陆隐看到了种种不可思议的画面，比如箭神，本以为死在了太古城，竟然活了过来，比如风伯，陆隐也以为他死了，竟然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