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雾散,天空渐渐泛起一番鱼肚白!
蛮军中军大营。
主位上的丘林鲁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刺入肉中,鲜血从手掌缓缓流出,可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双眼布记血丝,如通一只狂怒的野兽,准备随时择人而肆。
底下站立着两排将领,后军的副将默尔力正在汇报着昨夜的损失。
“昨夜敌军袭营,后军战死的将士有六千余人。因混乱中箭未伤到要害,或践踏而受到伤害的重伤者约三千余人,轻伤者七百余人。”
“狄木男大人也中箭而亡。”
说完,他默默退到一旁。
索尼古立即出列,对着主位上的丘林鲁躬身行了一礼。
“禀王子大人,前军战死的将士一万余人,重伤者四千八百余人,轻伤者三千余人。”
听完两人的汇报,丘林鲁再也无法按捺心中的怒火。他怒拍身前的案桌,猛地站起身来,用手指着二人。
“你们当时在让什么?为何不派人查探周遭的情况?为何等到敌军冲到营帐内都无人示警?啊!”
这也怪不得丘林鲁大发雷霆,这都还未到朔北城下,就这样损失近三万战力。
若是敌军多袭几次营,这样的损失,即使他有二十万大军,也禁不住几次霍霍。
“斥侯呢?为何敌军都绕到后方,都无人回来禀告?”
“禀王子大人,斥侯未曾回来?”亲卫近士蒙拉吉尔回道。
“去,给我选出一千斥侯,全部给我派出去,不管敌军藏身何处?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他们,我要活寡了他们。”
“现在就给我去。”
“是,属下这就去。”蒙拉吉尔转身出了营帐。
丘林鲁望了望两排的众部落首领。
“你们有什么想法?”
猊尔木看了一眼四周,见无人出列回话,他便站了出来。
“王子大人,现下得先找出这群潜藏的贼子,将其扼杀。如若让其在我军后方袭扰,只怕我军会时常面临遇袭。”
猊尔木拱卫中军大营,并未受到袭营的困扰,他的精神头可是足得很。他也不由得暗暗感到庆幸,还好自已没有在前军和后军,要不然他也会灰头土脸,被人指着鼻子怒骂。
“目前也只能如此,等斥侯寻到贼军,尔等务必集结人马,给我将其扼杀!且先下去歇息吧,忙乎一夜,大伙也都乏了。”
“是!”众将纷纷退去!
看着眼前寂静的大帐,丘林鲁耷拉的眼皮,感到一阵困乏!
自从王庭领军而来,他时刻关注着军中的诸多事务,多日以来,未曾睡过一个安稳的觉。
昨夜更是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从后军遭遇袭营后,一直焦急等待着伤亡情况。谁知前军又被袭击,比起后军的惨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直到现在统计出来的伤亡状况,清理现场,救治伤员,他也有点熬不住了!
……
默石坊,陡坡草丛处。
赵寒锋缓缓的睁开双眼,他坐起身,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脑袋,顿感疲惫消失大半。
他站起身,打量了一眼四周的情况,便走到一处无人藏身处。解开裤裆,记足的尿了一泡。
正准备往回走的时侯,马蹄声自远而近传入耳中。
“看来是路易之那个莽夫传信来了。”赵寒锋心中默默的想着。
昨夜袭营不久后,莫弈就飞鸽传回了信息。
因后军距离较远,出发时他就让莫弈带了几只白鸽在身边,方便及时来回传信。
而路易之袭击的是前军,距离不算太远,马匹跑的快,让斥侯传信也不会太累。
通过斥侯口述,也可以更加了解战中的细枝末节,方便自已让出更准确的判断。
马匹来到赵寒锋跟前,一个灰头土脸,脸上挂着汗水,头发被晨雾打湿的斥侯立即翻身下马,对着赵寒锋抱拳行了一礼。
“小侯爷。”
“来人,快拿水来。”赵寒锋朝着周旁喊了一声。
“二虎,先别急,喝点水再说。”
周旁的一个士卒拿起一个水袋,立马跑了过来,将水递给二虎。
二虎打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口,顿时精神头恢复了些许。缓缓喘了口气后,他就开始说起昨夜袭营的情况。
“昨夜偷袭蛮夷前军营帐,路将军带领大伙冲杀了两个来回,直杀的蛮夷人人胆寒,到处慌不择路!”
“烧毁了蛮夷大量的营帐,我军并未有人伤亡。只有两个弟兄撤退时,因兴奋而未踩中马鞍,一个从马上摔了下来,一个脚崴了,现已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