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萧笑扶了扶眼镜，认认真真分析道：“法书解放协会里确实有许多阿尔法，他们从骨子里鄙夷北区巫师……倘若这个提案通过了，大量北区巫师进入九有学院，会极大降低九有学院的发展潜力，减少最近这些年九有对阿尔法在教学成绩上的威胁；提案不通过，会极大降低九有学院在北区的威望，会让北区巫师认为九有学院里都是群伪君子，在涉及实际利益的时候毛不拔；而不论通过或者通不过，这件事都会在某种程度上引起北区巫师与九有学院学生之间的冲突，对阿尔法没有坏处……可以算得上石多鸟了。”

  “简直赢麻了。”郑清啧啧称赞。

  辛胖子立刻赞同的叫嚷起来：“所以我说他们就是群毒瘤！整天不干正事，只会寻衅滋事！”

  “从另个角度看，也不完全算坏事。”

  萧笑斟酌着，打了个比方：“如果说学校是池清水，那‘法书解放协会’就是条小泥鳅，养泥鳅的清水里滴些油，泥鳅就能吐出肚子里的脏东西……脏东西终究会沉入水底，而从里到外变得干干净净的泥鳅，免不了上别人的餐桌。”

  听到‘泥鳅’两个字，肥猫团团骤然竖起耳朵，圆滚滚的眼睛盯向萧笑，进而转向辛胖子。胖巫师非常识趣的掏出把小鱼干。

  “我喜欢这种干干净净的食物。”

  他边跟肥猫分吃着那几条小鱼干，边含含糊糊评价道，也不知是在说那些吐净杂质的泥鳅，还是他手中那些小鱼干。

  郑清没兴趣跟只猫抢吃的，他觉得博士的比喻仍旧值得商榷：“我反而觉得北区巫师更像泥鳅，因为最终被吃的，是最弱小的那个……吃或者被吃，这是个问题。”

  “不，吃还是不吃，这才是问题。”

  胖巫师嚼着小鱼干，只是连连摇头：“就像亚特拉斯里那些苦修士常说的——‘不要为那必坏的食物劳力，要为那存到永生的食物劳力’‘你们找我，并不是因见了神迹，乃是因吃饼得饱’‘我的肉真是可吃的，我的血真是可喝的’‘吃我肉、喝我血的人常在我里面，我也常在他里面。’”

  “主啊，常将这粮赐给我们吧。”

  萧大博士装模作样的祈祷了句，转而看向郑清：“对了，晚上宥罪跟边缘猎队有个联合对抗训练的项目……记得空出时间。嗯，你大概还要准备支羽毛笔，我猜林炎应该会向你买些签名。”

  对于那位曾经打算收购宥罪猎队的年级新生，郑清印象同样很深刻。

  只不过萧笑的这个转折来的稍微有点突兀，他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联合对抗训练？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儿……抢班夺权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说着，他还故作忧伤的抹了抹眼角，嘴里嘀咕着什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不仅烧了我的身，还要烧死我的心’‘我才离开两个星期’云云。

  萧笑非常用力的翻了个白眼。

  “如果你愿意接手撰写猎队训练计划并且提交相关申请材料的任务，你就能提前知道这种事情了。”他把‘这种事情’几个字咬的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