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臣咬着烟,烟雾呛,熏得他微眯着眼,“嫁耿家没有商量余地。”
“禧儿小姐可惜了,耿世清是狗改不了吃屎。”秘书轻轻关严房门,“不过二代子弟又有多少成大器的呢?碌碌无为混日子,不给父辈添乱,已经是好样的了,像您和叶家兄弟一样出色,是家族的祖坟冒青烟了。”
“叶柏南有消息吗。”周京臣重新穿好大衣,系着扣子。
秘书跟着他朝院子里走,“叶柏南最近在应酬国外的考察团。”
“签约了?”
“暂时没有。利润大,流程多,高管、中层干部一拨拨扒皮吃回扣,叶柏南喂饱了他们,才签得了。”
秘书打开后车门,周京臣没上车,自己打开驾驶门,“我去买药,你回公司,盯紧了叶柏南。”
周京臣再返回老宅,程禧睡着了。
床头柜放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她上学那会儿爱喝这个,天天喝,喝不腻,兑醋,兑麻油,很奇怪的口味。不吃皮蛋的蛋白,只吃蛋黄,保姆每次打碎四五个皮蛋黄,周京臣膈应这个,嫌腥。
他在床边坐下,调亮了灯。
程禧迷迷瞪瞪睁开眼,开始以为是梦,回味过来,猛地坐起,“你怎么在我房里。”
周京臣一扬下巴,一兜子药,在粥碗旁边。
“你出去。”她惊弓之鸟一般,“周阿姨在隔壁。”
男人脱了大衣,挂在椅背,衬衫一股烟味。
不浓,混合着潮湿的水汽,钻入程禧鼻子,她心口一颤一颤。
他没来得及换新衬衫。
这件脏了。
有耿世清的血渍。
“外面下雨了。”他徐徐开口。
今年立春的第一场春雨。
“你受伤了吗?”程禧问。
耿世清磕了药,又发情,力大如牛的,她目睹他撞周京臣,如同疯狗。
“没伤。”
周京臣一抻袖口。
程禧捕捉到他细小的动作,伸手。
男人拿了碗,给她。
“你袖子,撸上去。”
周京臣斜倚着,腿自然松弛,一动不动。
程禧后背火辣辣的,鞭子抽出血丝了,倒是没流血,她往床边爬了一寸,扯他胳膊。
手腕一块淤青。
是耿世清扔茶壶磕的。
“照镜子了吗。”周京臣忽然没头没尾的一句。
她仰头。
“披头散发龇牙咧嘴的。”
周京臣挖苦完她,掀开毛毯,“躺好。”
又拆了药盒,丢在毯子上,“自己涂。”
程禧蒙在被窝里,指腹蘸了药膏,从腰肢的两侧涂后背。
“够得着吗。”他瞥了一眼鼓鼓囊囊蠕动的被窝。
够是够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