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赵秋锦听丫鬟说关夫人最近状况不太好，急急地跑到了关夫人门口，丫鬟见到赵秋锦俯身行礼。

  “娘亲现在怎么样了？”

  “夫人刚吃了药睡下了。”

  “那我改日再来探望母亲吧。”赵秋锦压低声音道。

  “是容儿来了么？叫她进来我这几日都没见她了，快进来叫我瞧瞧。”礼物的关夫人好像是刚躺下，病没有睡踏实，听到了外面赵秋锦的声音。

  赵秋锦撩开棉帘子进去，屋子里点了金丝碳，很暖和，但是小路子上还有刚喝完没清出去的药渣子。

  赵秋锦提鼻子一闻，满屋子都是一股子药味，还夹着这一股腐朽木头的味道。

  “容儿来了！”

  关夫人见赵秋锦来了，连忙由丫鬟搀扶这从床上坐了起来。

  “娘亲，我来看您了。”

  “当真是来看我的？不是来找我辞行的就好。”

  “娘说的哪里话，容儿不走了，容儿哪里都不去了，就守在娘亲身边好不好。”

  赵秋锦走到近前，看到关夫人容颜憔悴了不少，眼睛一圈淤青，面颊也微微有点向下凹陷，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她想到关夫人如今面成这副模样都是因为自己一时任性说要去京城，心中的内疚一下子涌了上来。

  赵秋锦走到床边缓缓坐下，一下子握住关夫人的瘦弱的双手，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滴在了关夫人的被子上。

  “这是怎么了，容儿受了什么委屈，要跟娘亲说呀！”

  关夫人见了赵秋锦这个模样，慌忙安慰道。

  “没有，女儿是太久没见娘亲了，有点想您，今日天色有些晚了，您刚吃完药要好好休息，女儿不打扰娘亲休息了，就先走了。”

  赵秋锦扶着关夫人慢慢躺下，然后替她掖好被子，刚放开她的手转身要走。

  “走？什么？你要走，容儿别走，别走！娘亲在，娘亲在，娘亲再也不会放你一个人了，以后娘亲一步也不离开你！”

  光夫人听到赵秋锦说要走，忽然从床上弹了起来，死死地抓住赵秋锦的手。目光空洞无神地四处望着，好像是看着她，又好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当初那个溺死了的，真正的关靖容。

  “夫人，夫人，您冷静一下”

  丫鬟见了这个样子连忙跑了进来，手里拿了一个小药瓶，拔开塞子后凑到光夫人鼻子下面让她吸了一下，关夫人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小姐，夫人又发病了，您在这里看着夫人，奴婢这就请沈公子过来。”

  “母亲，母亲，容儿不走，容儿哪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赵秋锦重新握住关夫人的手，轻轻地呼唤着她。

  “容儿，母亲刚刚做梦，梦见你掉到水里了，你哭啊，喊啊，可是我都听不见也看不见，等我发现你的时候，你的手都已经凉了。”

  关夫人紧紧地抓着赵秋锦的手，把她攥得生疼，但是她没有把手抽出来，手上的疼都抵不过此刻她心里的疼。

  她知道关夫人是把她当成了当年溺死的关靖容，她却早已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娘亲。她失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是这个时候关家收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