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书远说了那么多似乎还嫌顾篱落不够绝望似的,又补充了句说:“咱们丑话说前头,顾篱落,我可是不会跟你一起冲的,你也知道我胆子小,贪命得很。”
顾篱落瞪了他一眼道:“你可闭嘴吧你。”
薄书远笑笑,说:“你脑子管用,最好想个主意出来,咱们里应外合或许还有生机。”
“咱们?”顾篱落无语,他就差把他自己给择出来了,要不是她连着两天选了这个隐蔽的地方,又是在晚上不引人注意的时间段,恐怕这厮还窝着不敢现身呢。
要不是早就知道薄书远是个什么样的货色,顾篱落绝对会被这样一个猪队友给气死。
可是或许真像老话说的那样,一个好人做一百件好事,别人也会觉得理所当然,而一个坏人只要稍微做一点点好事,大家就会对他格外宽容。
生米恩都米仇的道理。
顾篱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也会对薄书远仁慈了一些,她有些好笑地自嘲摇头。
薄书远看看左右,低声道:“时候差不多了,我该走了,下回你别这么找我,太危险了。”
“薄书远。”顾篱落太阳穴微跳,她看一眼已经快要起身的薄书远问道,“你上一回让南宫无月给你带信,你现在还能想办法把信送出去吗?”
“这……”
薄书远犹豫了下,上一回不是他出去找人的,是南宫无月偷摸进来的,所以才给他找到了机会。
而且那次他也是没法子了冒险一试,现在让他想办法送信出去,确实太难了点。
不过看着望着他的顾篱落,薄书远咬了咬牙,点头道:“我可以想办法。”
“那好,等我信儿,其他你什么都不用做了。”顾篱落果断道。
薄书远点点头,走了两步又拐了回来,担忧地看着顾篱落道:“你自己小心些,这里的人都吃人不吐骨头的。”
“呵。”顾篱落轻笑一声,点头道谢:“放心,我心里有数。”
薄书远不再多说,点点头转身离开。
在他心里,顾篱落比他不知道聪明了多少个档次,甚至用个不恰当的比喻,顾篱落比他还男人,比他还能扛事儿。
所以在顾篱落跟前,他可以毫不伪装的展示出自己软弱无能的一面,可以有什么就说什么。
薄书远离开后,顾篱落又坐了会儿,直到阿左找过来才跟随她回屋。
机会只有一次,她必须要尽可能的摸清楚所有的消息,再让薄书远传递出去。
要怎么样,才能更进一步摸清楚这里的水有多深呢?
——
在顾篱落正在筹谋着如何才能探清虚实的时候,邱蓝也终于说通邱家父母,拎着行李箱孤身到了玿府城。
当皇甫图跟皇甫青说邱蓝来了的时候,皇甫青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可当他看见站在面前的邱蓝,才知道她是真的来了。
“阿蓝,你……”太多的话想说,以至于皇甫青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从哪里问起。
不是说好的,不想淌这趟浑水吗?
为什么还是来了?
邱蓝看着他,仿佛能从他眼里看出那些他没说出口的疑问,她避开了他有些炽热的眼神,抿唇道:“我是为柒柒和琮琮来的,不是为你。”
皇甫青愣了下,唇角的苦涩填满了整个弧度:“我知道。”
知道如果仅仅是为了爱情,绝不会让邱蓝放弃江城的事业,还有家里的父母。
昔日的恋人在暂时分手之后,再一次以这种方式重逢,彼此,却已经找不到坦然面对对方的基点。
邱蓝的行李箱还放在身旁,她这回过来没有提前通知任何人,一直到人都找到了家门口,皇甫图才得到消息。
而他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了皇甫青,以至于邱蓝一直拎着箱子在门口站到了现在。
“你该不会不让我进去吧?”邱蓝看着皇甫青,眉头皱了皱道,“我都站这么会儿了,他们都没开口放我进去。”
皇甫青微怔,而后笑了声道:“这是自然,若是换了旁人,他们或请人进去或赶人离开了,可是你么……”
“我如何?”邱蓝下巴微抬,微冷的脸上多了丝说不清是骄傲还是傲娇的神色。
皇甫青唇角一勾,走上前道:“你若想走进这里,得我开口才行。”
“凭什么?”邱蓝哼道,“我给薄瑾修打电话。”
她就不信薄瑾修敢拦着不让她进门。
只是她手机刚拿出来,就被皇甫青拿了过去。
“你干什么?”邱蓝气得瞪他。
皇甫青摇摇头,将她的手机还给她,笑着说:“凭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