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话落,众人诧异。话都到此处了,可见确无其事了。乾帝当即摆手道:“罢了罢了!此事纯属巧合!无需再议!杨大人,你诬蔑东宫,朕便将你革去职务!你可知罪认罚?”
此时,这位胆敢弹劾储君的杨大人终于是打了退堂鼓,先前的种种有利证据竟然到了圣驾前全被一一推翻,变成此时的无证无言了。辨明形势后,杨大人噗通跪地,垂头道:“陛下,臣知罪!”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出了御书房后,姚暮染扶着绿阑慢慢往回走。谁知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姚暮染回头一望,只见杜琰不紧不慢地追了上来。
姚暮染语气淡漠道:“不知杜大人有何指教?”
杜琰与她并肩而走,一边道:“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你我都是北地旧人,如今同在南乾,我也没把乔奉之怎么着,更没把你怎么着,你用不着如此吧?”
姚暮染喉中一噎,想想也是,曾经在北地的恩怨到底是没有带到南乾来影响到如今。想着,她的口气软了几分:“杜大人说的是。”
“那么你可知,乔奉之的去向?”杜琰问道。
姚暮染意外,怎么连他都关心起了此事?于是道:“妾身不知。”
杜琰轻笑着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是个多么聪慧的人呢,谁知这个节骨眼上还是犯了糊涂,怎么也不劝住乔奉之呢?他之前便与夏侯烽亲近,陛下已有不满,才令他亲斩,可如今他刚斩完夏侯烽一家,便又称病避朝又不知去向,你猜陛下会怎么想?”
姚暮染听得心中再次不安起来,他与夏侯烽走得近本就犯了乾帝的忌讳,如今这种种,只会让乾帝更加猜忌臣下对他不满,这可的确是不妙呢。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她太过相信他了,相信他比自己聪明,自己想到的想不到的他应该都能想到,所以她松懈了,不愿在他面前过多班门弄斧,也没有适时给予他某些提醒,因此将他放的太过松泛了。
姚暮染轻轻叹气:“杜大人,多谢提醒。”
“还有。”杜琰补充道:“还是别让他和宥王殿下再过多纠缠了,宥王是谁的人,乔奉之又是谁的人,大家心知肚明。他们两个再纠缠下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姚暮染听了,转头看他:“看来人当真会变,时至今日,杜大人竟然也会为我们夫妇设想?”
杜琰淡淡一笑:“我这人呢,曾经横绝北越,傲气半生,却不会自困,往日已过,往事已负,把握好眼下才是正理。”
姚暮染听罢,对他有所改观了,顺口便问了几句,道:“近日怎么不见杜夫人出来走动了呢?”
杜琰道:“小女已会认生了,越发缠她,所以走不开了。”
姚暮染道:“原来如此。”
两人再无话,默默走出皇宫,在宫门口分开了。
离开皇宫后,姚暮染与绿阑慢慢走在街上,她韵致撩人的眉眼间满满皆是愁色,她心事重重道:“绿阑,你说,宥王殿下真的与奉之在一起吗?”
绿阑道:“夫人,这是明摆着的事。咱们公子前脚才走,宥王后脚就带着府兵也走了,肯定是去找咱们公子去了。”
姚暮染一听,忽地想到了什么,道:“对!绿阑,前几日宥王府的那批府兵不是回京了吗?宥王带着他们出去找人,又怎会让他们无功而返呢?他们能回来,说明宥王已经找到奉之了!那么那些府兵一定知道那两人的下落!”
“走!绿阑,我们马上去宥王府打探一番!”
说着,姚暮染脚步快了,主仆两人一道去了宥王府,门前守兵却道宥王不在,无法接见。姚暮染客气地让绿阑给他们塞了银子,请他们将前几日出动过的那批府兵喊出来几个问了问消息。
这一问,自是不费吹灰之力就问出来了。毕竟,他们的宥王殿下找到尚书大人后,一时高兴,可没告诫过他们,不许将这下落告知旁人。
当天,姚暮染便扔下绿阑,只和福全两人骑马离京,前往凤都城了。
她马技生疏,然而今日却是不觉得胆怯,连连催马,两人风尘仆仆奔波了一整日,终于在入夜时赶到了凤都城。
只是下了马后两人就只能大眼瞪小眼了。那两人是在凤都城不假,可到底是在城中哪处,谁又能知晓呢?
姚暮染牵着马走,一边道:“福全,你走左侧,我走右侧,咱们挨家挨店打探吧!”
福全看看她,道:“夫人,你不饿吗?我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姚暮染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