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宫娥进来通报,说宁妃前来请安了。
“让她进来。”皇后道。
片刻,宁妃含着笑走进来了,这还是姚暮染第一次细看她,她看上去二十出几的年龄,倒也是个明艳的美人儿。
宁妃在皇后座前拜倒:“臣妾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免礼,赐座。”皇后语意悠然。
“谢皇后娘娘。”
姚暮染赶紧搬了脚凳过来,宁妃的宫娥扶着她坐了下去。
“娘娘真是一日比一日光彩照人啊,谁说岁月无情呢?臣妾瞧着,岁月都眷顾着娘娘这样的美人儿呢。”宁妃看着皇后,笑着奉承。
皇后被她哄得露了笑:“你这张嘴皮子,宫里无人能及呢。好了,好听的说完了,该说正事了吧?”
宁妃浅笑点头:“娘娘,臣妾的凝香丸用完了。”
皇后听完,甚是满意:“嗯,你果然乖顺实诚。只是这一批凝香丸还没造好,这期间,你看着办吧。”
“是。那么接下来,臣妾就先去迎清寺吃斋祈福,等药造好了臣妾再回来,娘娘您看行吗?”宁妃道。
皇后低眸把玩着护甲,漫不经心道:“自然可行。”
“是,那臣妾今日就出宫去寺中小住,日日为娘娘祈福。”宁妃说着,伸出了纤手,她身后的宫娥连忙扶她站起。
皇后抬眸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本宫就是喜欢你的忠心,好好揣着吧,忠心一旦丢了,命也就丢了。再不就是像虞妃那样的下场。”
宁妃听罢,面色微慌:“娘娘,臣妾向来对您忠心不二,求娘娘明鉴!”
“本宫自然知道,你慌什么。暮染,去把本宫妆台上那对珊瑚珠排串步摇取来赐给宁妃。”
“是。”姚暮染往妆台走去,打开一个锦盒,里面果然是一对华丽流彩的珊瑚步摇。姚暮染合上后拿着锦盒回来,双手递给了宁妃。
“谢娘娘赏赐!”宁妃亲自用双手接了。
“好了,回去吧。”皇后道。
“是,臣妾告退。”宁妃扶着宫娥的手行礼离去了。
姚暮染心中却存了疑惑。宁妃的凝香丸又是什么?为什么皇后命人给她造着?并且断药期间,宁妃还不能留在宫里?
这个皇宫还真是暗有蹊跷,处处是谜啊。
姚暮染在殿中又守了一会儿后,膳房那边的补汤炖好了。她提着食盒离开了凤仪宫,往夏侯博的倚龙殿去了。
宫道曲折,她问了几次路才找到。她报了身份与来意,殿前的内侍就进内通报去了,片刻,那位内侍出来请她进去。
姚暮染一进那倚龙殿,漂亮的秀眉就皱了皱,殿中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夏侯博正随意侧躺在长榻上,听到脚步声后他以手支额看了过来。
这俨然是一个被正妻压制、满心无奈只能借酒浇愁的君王。
姚暮染提着食盒走近,跪下行礼。
夏侯博打量完她后皱起了剑眉:“你就是皇后宫中新来的宫娥?”
“回陛下,是。”
“你这脸……”他慢吞吞道。
姚暮染赶紧回话:“陛下,奴婢也不知吃错了什么东西,脸上忽然就起了些斑点,污了陛下的眼,是奴婢该死。”
“罢了。皇后派你来是有什么事?”夏侯博道。
“回陛下,皇后娘娘听说陛下龙体违和,所以特地让奴婢给您送了补汤来。”姚暮染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食盒取出了补汤。
“嗯,放下吧,你可以退下了。”夏侯博看也不看那汤。
“是,奴婢告退。”姚暮染行礼,提着食盒离开了。
刚下了倚龙殿前的台阶时,姚暮染听到身后传来了内侍的说话声:“小檀子,拿银针进来。”
姚暮染听罢,心中明白了。银针是用来试毒的,夏侯博竟然防着皇后。说来也悲,两人虽是结发夫妻,却做到了这个份上,不但长期分居,还彼此防备。天家果真是无情。
……
姚暮染回到凤仪宫,向皇后复命,她原以为皇后会问几句什么的,只是她却什么也没问。
想想也是,她这张刻意丑化的脸,能引起君王的兴趣才怪呢。
皇后看着她的脸,有些发笑:“好了,去把脸洗了,本宫看着别扭,往后陛下来了也不必遮掩了。”
“是,奴婢遵命。”
……
黄昏时又下雪了,漫天雪花飘飘洒洒,看上去十分美丽。
晚膳时萧阅带着一身的雪沫来到了凤仪宫。
皇后见状心疼坏了,亲自用手拂去了他眉上的雪水。
萧阅退了几步,笑道:“娘娘先离我远些,可别把凉气过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