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阑回过神,忙去安抚铁骨。姚暮染呆呆看着地上的琴歌,走过去颤着手去捡,这时才发现手里还拿着那个锦盒,这一刻,她看着琴歌的尸体,看着手中的锦盒,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心扉。
绿阑回到她身边,蹲下去查看琴歌的尸体,一边惶惶不安道:“夫人,这……”
主仆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今日这是怎么一回事。
绿阑迟疑道:“夫人,这柔福公主究竟在搞什么鬼?要不您打开锦盒,看看那书信吧?”
姚暮染从琴歌身上收回目光,淡淡道:“不看。”
这个锦盒在她交给乔奉之时,乔奉之亦是十分诧异,他与那柔福公主昨日才算是搭了寥寥几句话而已,今日她就明目张胆送来了书信,实在是突兀冒昧。
乔奉之看了看手中的锦盒,又看了看姚暮染略显苍白的脸色,想说什么却终是不知说什么,只得当着她的面儿打开了锦盒,只见盒子里放着一朵嫣红色的花朵,和一封书信。
那花朵姚暮染看着眼熟,想来想去,才想起那是无歇花,曾经乔奉之偷来扔过她的花。
乔奉之打开书信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的神情就千变万化起来,先是惊愕,然后是一片复杂……
最后,他收回目光,看向姚暮染,问道:“染儿,这信你看了吗?”
姚暮染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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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奉之握住她的手,道:“染儿,不看也罢,没什么事,放心。”
绿阑插嘴道:“公子,这还没什么事啊?那柔福公主送了书信也就罢了,还捏死了咱们的琴歌,害得铁骨都伤心地不吃东西了,丢给它的骨头连看都不看了。”
乔奉之听罢,俊眸中有了隐隐忧虑。他不发一语,来到书案后提笔回信,最后将回信与来信,还有那朵花一并放入了锦盒,让福全将锦盒送回公主府。
姚暮染静静看着他,心里不祥的预感越发深重。难道,安稳静好的日子要起波澜了吗?
福全走后,乔奉之来到她的身侧抱住她,温声道:“染儿,真的没什么事,别多想也别担心。答应我,也别问什么,一切都交给我自行处理,好吗?”
姚暮染眉眼郁郁,轻轻点头,却抒不开惴惴心结。
……
翌日一早,众臣早朝。
金銮大殿里,乾帝坐在九层御阶之上的龙椅上,面向众臣,肃声道:“众位爱卿,太子呈交上来的分封策表已经下达旨意推行,只是这圣旨下达到北地后,宣王夏侯烽与其他几位王爷却迟迟不动,还联名呈上了一封奏章,称他们不愿离开故土,求朕体恤改策。爱卿们,你们怎么看?”
话落,朝臣们轻声议论起来,一片窃窃私语。
云策却深知乾帝之意。要他改策根本是绝无可能的事,他决定重新分封,为得就是分化北地旧族,让他们离开老巢,各奔东西,然后窝在南乾这片土地上,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而今他们却不挪地,还联名上奏要乾帝改策,此举,怕是已经触犯龙威了。
想着,云策出列作揖:“回陛下,宣王几人不愿离开故土挪转他地,也情有可原。臣愚见,陛下先不必动怒问罪,不妨再给他们一次机会,驳回奏请,严令推行,若他们还是不依,到时再问罪也不迟。”
乾帝听了,却不满意,道:“朕对他们这些旧族已经够宽待了,没有贬斥他们的名位,只是让他们转移封地到南乾来,如此他们都不依,可见是不识好歹。机会朕不会给了,夏侯烽既然挑了头,朕就贬斥他的名位,也不再给予封地,直接召来南乾入朝为官。”
云策一听,一双精明的眼里,已隐隐有了悯色,心中预料成真,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看这情形,夏侯家是要再变一次天了。
议完此事,正要散朝之际,忽听大殿外传来了一声朗朗通报:“柔福公主上殿觐见——”
话落,大殿中众人个个面露意外,朝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在众人瞩目下,霍景柔步步端方而来,经过两侧文武朝臣,来到了九层御阶之下行礼:“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帝看了看霍景柔,肃声道:“后宫不得干政,女子不得上殿,你突兀上殿,可知罪否?”
霍景柔跪在地上,朗声道:“父皇,儿臣上殿不为政事,只是为了请父皇一道圣旨。”
乾帝道:“什么圣旨?”
“求父皇将儿臣与乔大夫乔奉之赐婚!”
此话一出,如平地惊雷,炸得大殿中霎时鼎沸,一片哗然。
乾帝:“……”
云策:“……”
霍景城:“……”
霍景遥:“……”
贾书颜:“……”
乔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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