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晨光渐盛,空气清冽如霜。皇后斜倚在了美人榻上,准备赏画。两位宫娥面对着她小心翼翼地拉开了画卷。可她还没来得及看上几眼,便听得殿外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须臾间,一小众人就声势浩大地涌入了殿中。
皇后抬眸一瞥,不禁诧异,只见姚暮染领着几个内侍进来了,她身后的那些内侍竟然还拖着一个人事不省的人,进来后就将那人丢在了地上。
皇后定睛一看,竟然是归晴!
“归晴这是怎么了?”皇后一头雾水,皱眉询问。
姚暮染跪地道:“回娘娘,奴婢方才去下院里找归晴姐姐,可敲了许久都没人开门,奴婢只好打算回房换身衣裳继续到殿中侍奉。可谁知奴婢一开房门,竟然发现归晴姐姐晕在奴婢的房间里,她的手里还拿着这样东西……”
姚暮染说着,将手中的东西双手呈给了皇后。
皇后接过来一看,霎时,面上就勃然变色,使得殿内众人也跟着悬了心,眼见雷霆之怒就要爆发了。
下一刻,皇后果然气涌如山,盯着手中的东西,切齿愤恨道:“混账!这竟然是厌胜之术!是谁?!竟敢用这邪术来咒本宫?!”
说完后,皇后将手中的东西狠狠砸在了地上。只见那滚落在地上的物件竟是一个布偶,上面写着皇后的名讳以及生辰八字,人偶上还扎了针!
皇后如此震怒,殿中的宫娥也全都看清了地上的东西,个个吓得跪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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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暮染阐述道:“娘娘,这正是厌胜之术,归晴姐姐为了栽赃奴婢,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人偶,然后趁奴婢上夜时翻窗溜进了奴婢的房间,想要将这人偶藏在奴婢的房间,再来个人赃并获。”
“那她又怎么会晕在你的房里?”皇后冷脸质问。
姚暮染连忙道:“回娘娘,奴婢这些日子睡不安稳,所以昨日去内务府领了一些安息香,昨晚上夜前便点上了,心道今早回去就能睡个好觉了。大概是香点的有些重了,归晴姐姐便昏睡在了里面,方才奴婢一进去就吓了一大跳,惊动了院中的其他人,大家都凑过来看,才发现了归晴姐姐的恶行,奴婢便让人绑她过来了。”
这时,福全也道:“娘娘,正是如此,方才暮染姐姐一进房就吓得惊叫一声,大家进去一看,才发现归晴姐姐晕在里面,手里还抓着这个人偶。”
皇后听完,脸色越发阴森狠戾了,她看了看地上的归晴,道:“把她泼醒!”
“是。”福全在桌上捡了盏茶水,照着归晴的脸就泼了下去。
不一会儿,归晴果然缓缓醒转了过来,她疲乏无力地半睁了眼,左右看了看后,忽地就彻底惊醒了。
她一下子翻坐起来,一脸懵懂惶惑,她先是瞅了瞅皇后,只见是一副冷怒阴森的样子,她又左右瞅了瞅,见大家都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眼眸流转之间,她又看到了地上的布偶。
霎时,脑中“轰隆”一声,她整个人如遭雷击,呆在了那里。
姚暮染伸出纤手指向了地上的布偶,对归晴道:“归晴姐姐,这个布偶是你做的没错吧?昨夜你偷偷翻窗溜进了我的房间,想将这个布偶藏在我的房间,然后再来一个捉赃,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在用邪术咒害娘娘,对吗?只可惜我太蠢笨,竟将安息香点的重了些,阴差阳错便让归晴姐姐晕在了我的房里,直到今早,归晴姐姐的丑事才败露人前了。”
“归晴,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皇后的语气不再愤怒,而是平静,然而这样的她,才是最可怕的。
“娘娘!娘娘!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归晴这才疯了一般,扑到了皇后的脚下,抱住了她的腿。
她比谁都清楚,此事的可怕。
“归晴姐姐哪里冤枉了?你晕在我的房里,手中抓着布偶,下院里多少双眼睛都看到了,你这声冤枉喊得太没道理了!娘娘这般宠信你,你却为了害我而做了这个布偶,如此狼心狗肺,娘娘真是白疼了你!”姚暮染大义凛然道。
“娘娘!奴婢没有,奴婢冤枉!求娘娘不要相信他们的话,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奴婢是冤枉的!”归晴求了几声,忽地又转向了姚暮染,愤恨道:“姚暮染,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是你在害我,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你好可怕的心计呐!”
话落,她又急切地转了回去:“娘娘!是姚暮染特意给奴婢设了圈套!还有,什么安息香,谁没用过似的!区区安息香怎么可能会让奴婢晕倒,一定是她还用了别的什么办法,求娘娘搜查她的房间,求娘娘明察!”
皇后又看了看姚暮染,生气道:“区区安息香能让人晕倒,的确有些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