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周遭忽然爆发出了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只见赛场上远远奔来了两骑骏马,马上的两人皆是黑色劲装,正策马疾驰而来。上有艳阳盘旋,下有长风呼啸,碧绿无边的宽广马场上,人马合一,两位少年郎墨发猎猎,英姿勃发。
赛马奔到了对面尽处,又折返回来准备入线,胜败就在这最后一刻了!
霍景城看清那两人的赛况,高声道:“墨华!!再给几鞭!只错了半个马身的距离!!”
姚暮染定睛看去,原来赛场上其中一人是袁墨华。
这时,灏王也冲着赛场高呼:“舅舅——你可别让我和皇兄押输了啊——”
袁墨华一抬眼,即便烈风灌眼,也还是清晰的看到了围栏外立于女子中间的一道久违的倩影。此一刻,不知心间作何想,手中竟是当即加了狠鞭,所幸,身下骏马渐渐赶上,又领先了半个马身的距离!
下一刻,袁墨华的骏马当先冲入了线中,胜了!
一时间,欢呼冲天,掌声大作,赛场上一片排山倒海的声势。
灏王欢笑道:“哈哈哈——舅舅!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啊!!”
输赛的那位世家子弟不足二十的样子,少年生得俊秀又精神,颇有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笑容飞扬道:“陛下,您这是偏心呐!观棋不语真君子,观马赛也一样嘛!”
霍景城浑不在意,笑道:“臭小子!朕不说话,人家墨华就不知道挥鞭了吗?”
几人都朗笑起来。入口处的长桌上,押注之人都长声吆喝着分起了钱,输者所押皆由胜者平分。
君臣打成一片,赛马押注玩得不亦乐乎。
袁墨华笑着下马,给皇后与众妃行了礼,后看着姚暮染道:“宸妃娘娘近来可安好?绿阑十分挂心娘娘,今日微臣有幸见了娘娘,所以代为问候一声。”
姚暮染含着得体端庄的笑容,道:“多谢绿阑妹妹挂心了,本宫一切安好。”
袁墨华微微颔首:“那便好,待回府后臣自会转达于绿澜。”
打完招呼,皇后领着嫔妃们在场外高台上的座位上坐定了,只等押注时,将银票挨个放入内侍端来的托盘里,输了就一去无回,赢了便由内侍再赶来挨个分钱。
第二场马赛也要开始了,这场比赛也是最振奋人心的,因为是霍景城与杜琰的对决。
两人做着赛前准备,余下众人便趁此空当长声吆喝着:“来来来——押注了都押注了!”
正当内侍捧了托盘上来供嫔妃们押注时,福全竟从台下匆匆上来了,他满脸凝重,凑在姚暮染的耳边说了一句让她如遭雷击的话。
脑中一个眩晕过后,姚暮染连忙起身:“皇后娘娘,臣妾身子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
皇后与另几位嫔妃都向她望来,却见她一脸煞白,额上细细密密冒了一层冷汗。
皇后神色一凛,问道:“宸妃,你这是怎么了?”
姚暮染顷刻间已是口干舌燥,咽了咽喉咙,道:“娘娘,臣妾就是忽然有些晕罢了,想回去歇着。”
皇后道:“好,福全,快扶你们娘娘回去!再请个太医瞧瞧!”
舒妃也跟着关心了一句:“宸妃妹妹保重玉体啊。”
“臣妾告退。”无暇与舒妃客套,姚暮染再行一礼,当即扶着碧芽匆匆下了台阶。心如油煎,脑中是一阵阵的眩晕,耳目昏聩,脚步也跟着虚浮不实。果然,只剩最后两阶时,脚下忽地一个踉跄,紧接着右手臂就是一紧,再抬头看时,竟是正要上阶的袁墨华及时扶住了她。
眼前如玉公子,爽朗清举,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唯有他渊眸中的一丝担心潺潺泄露,藏不回去。
袁墨华见她站稳,收回手问道:“娘娘怎么忽然脸色大变?可是哪里不适?”
姚暮染脚步未停,回了句:“本宫无事,先告辞了。”
袁墨华见她着实行色匆匆,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似乎在犹豫什么。
直到,他看到她行走匆匆,脚下忽地再度踉跄。这一刻,他不再犹豫,决心甚笃。当即转身紧走几步,骑上自己的马开奔,朝她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姚暮染心焦行急,正走得细汗淋漓,忽听身后传来马蹄声,紧接着就是一道熟悉的声音:“宸妃娘娘请留步。”
姚暮染停下脚步回神去望,袁墨华已策着骏马席卷着风浪奔至近处停下了。
袁墨华知她有要紧事,也不耽搁,匆匆下马,一边递上缰绳:“微臣特送一骑来,娘娘骑马回去吧,更快一些。”
姚暮染心中一亮,真是好主意呐?!当即也未多想,于是从他手中接过了缰绳:“多谢袁大人!”
正要上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