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暮染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臣妾用那劣质的被面儿自有道理,臣妾都打听好了,那尚锦局里最劣质的被面儿粗糙不说,受了潮湿还会褪色,所以臣妾专程让双儿盖着那棉被。这样的暖季里,棉被盖在身上,双儿必会热得出汗,那么,被面儿受了潮湿就会褪色了。就这样,双儿盖起了那棉被,翌日一早臣妾便亲自去给双儿叠被子,而叠被时就发现被面儿果然已经褪色了一片,可见第一夜上夜的宫娥的确是乖乖给公主盖了棉被,双儿这才受热出汗,导致被面儿被汗湿之下褪了色。”
众妃听得入神。皇后道:“然后呢?”
姚暮染道:“第二夜过后,臣妾早上又亲自去给双儿叠被子,很欣慰的发现,第二位上夜的宫娥也乖乖给公主盖了棉被,因为那被面儿又褪了一片色。直到第三夜,也就是采薇上夜的那一夜,臣妾早上去叠被时,发现被面儿竟然毫无褪色痕迹!可见!采薇一夜都没有给公主盖被子!”
话落,众人恍然大悟!此刻,大家似乎才真正见识到了她的几分本事。
姚暮染接着道:“臣妾为免这是巧合,所以决定再观察一夜!于是第四夜,也就是昨夜,臣妾依旧命采薇上夜照顾双儿!结果,呵!臣妾今早去给双儿叠被子时,发现被面儿还是毫无褪色的痕迹!可见采薇这连着两夜都是实打实的没有给双儿盖被子!更可见,采薇之前只要轮她上夜,她都不会给公主盖被子!公主的病就是从采薇这儿来的!”
众人一听,更是信服了。
采薇却忽地辩驳:“宸妃娘娘!奴婢冤枉呐!奴婢怎会不给公主盖被子呢?兴许是奴婢盖上了,公主自个儿又踢掉了呀!”
姚暮染美眸如霜扫向她:“踢掉了?另外两位宫娥上夜时,双儿都不踢被子!就你上夜的两晚,双儿偏偏就踢了被子?你休要再狡辩!再不从实招来,本宫便请奏皇后娘娘,将你送入度刑监受刑!”
采薇一听,面色瞬间煞白,哆嗦着双唇似乎是没了主意。
这时,福全与碧芽两人在外求见,皇后命他们进来了。
只见福全手中抱着一个檀木锦盒,而碧芽手中竟抱着宜双的那床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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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暮染命碧芽在地上铺开了棉被,上面果然有两片褪色之处。
姚暮染指着棉被道:“皇后娘娘,请您来瞧,这一片,是双儿第一夜盖时褪去的色。这一片,是双儿第二夜盖时褪去的色。只有这两片褪色,再没有了。可见采薇上夜的这两晚,根本就没有给双儿盖被子!否则双儿怎会不热?又怎会不出汗?被面儿又怎会不褪色?”
皇后扶着若眉步下台阶来瞧,一看果真如此,当即看向了跪地的采薇,面露威仪:“采薇!你为什么故意不给公主盖被子?你究竟安得是什么心?铁证在此,你招是不招?”
采薇低头发颤,毫无底气地嗫嚅道:“奴婢……奴婢冤枉……”
这时,福全双手奉上了那个檀木锦盒,道:“皇后娘娘,这是方才奴才从采薇的房间搜出来的,这锦盒里的珍宝不少啊?并且,还不是咱们宸妃娘娘赏的,也不知她一介宫娥哪来的这么贵重的东西。”
若眉接过了锦盒,打开亮给皇后看。皇后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玉镯,打量了一会儿,道:“这些首饰还真不是凡品,哪是宫婢可以拥有的,定然是旁人打赏无疑了。”
姚暮染道:“娘娘,臣妾愚见,普通些的东西赏给宫娥,那叫打赏,像这么贵重的东西赏给宫娥,那就叫收买了。”
皇后道:“所以你是说,有人用这些东西收买了采薇,让她故意害双儿生病?”
姚暮染轻轻点头:“想来如此。否则,采薇只是一介宫娥,若无人指使,她自个儿去害公主生病做什么呢?担着这样的险,她从中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皇后慢慢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理。采薇!说!你这些东西是哪儿来的?!”
“奴婢冤枉,这......这些是......是......奴婢冤枉。”采薇嘴里像是含着热茄子,说不清道不明的。
众人一看,心知这些东西的来历还真是有鬼的。
姚暮染道:“娘娘,陛下送给后宫的每一笔赏赐,内务府那边都记录在册,而这锦盒里的几样珍品都并非无名之物,一定可以从内务府的册子上找到!所以,臣妾建议,让内务府总管查查赏赐薄上的记录,便可知这几样东西是出自哪一批赏赐里,又是赏给哪位娘娘的。由此,便可知采薇的这些东西是哪位娘娘赏的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皇后当即派了身边的大太监李顺带上那锦盒前往内务府去查赏赐记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