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暮染与霍宜峥回宫后,直奔帝凰殿而去。
宽敞馨香的帝凰殿中,霍景城正寝衣半解,悠然侧倚在床榻上慢慢吸着一壶云烟。果香味儿的云烟袅袅飘逸,令她忆起了去年上元节的云烟阁一叙。
两人进去后齐齐来到床榻边行礼。
霍景城一看她满头满脸的血渍,一时惊急,猛地被烟呛了。
“咳咳咳......”
姚暮染连忙上前为他拍背顺气,他顾不得自己,边咳边捉住了她的手,沉声道:“你怎么受伤了?!”
这时,霍宜峥带着愧色道:“回父皇,是儿臣为了让母后回宫,所以请皇贵妃娘娘一道去萧府激将母后,母后一时怒上心头,就砸伤了皇贵妃娘娘。”
“胡闹!!”霍景城猛地呵斥,又赶紧道:“先出去让秦安喊太医!”
霍宜峥出去嘱咐了一声,回来乖乖跪下了。
霍景城看向儿子,训斥道:“宜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往后你若再去为难皇贵妃,朕饶不了你!”
霍宜峥道:“是,儿臣知错。”
姚暮染劝道:“陛下息怒,臣妾本就盼着皇后娘娘归来,如今宜峥有了个法子,臣妾心甘情愿一试,还请陛下不要责怪宜峥,他也出于一片孝心罢了。”
霍景城看看他们两个,面色和缓了些:“往后你们无需再在萧府那边费功夫了,一切顺其自然就是。”
姚暮染忽地跪在地上,郑重其事道:“陛下,臣妾有罪,臣妾前往萧府扰了皇后娘娘的清宁,还冲撞了凤驾,求陛下降罪!”
霍景城不解:“快起来,你是为了宜峥才去的,何罪之有?”
姚暮染不起,道:“臣妾临走时给皇后娘娘留了话,说回宫来要向您告状,那么眼下,臣妾已经告了状,陛下就得拿出一套处置才是。并且,不是处置皇后娘娘,而是处置臣妾。”
霍景城被她弄得糊涂,问道:“此话怎讲?”
姚暮染徐徐道来:“陛下不但不用理会臣妾的告状,还要以打扰皇后娘娘的清宁为由降罪于臣妾才是。如此一来,皇后娘娘见您并未受臣妾蛊惑,反还降罪臣妾维护了她,皇后娘娘自然会心生希望,记起陛下的好,对这夫妻之情重拾信心,那么服软回宫的希望就更大了。所以这就是所谓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求陛下降罪臣妾,配合臣妾与宜峥的激将之法,为皇后娘娘的回宫再尽一次力。”
话音刚落,那父子两人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彼此又来了一个十分默契的对视。
霍景城看着自己的儿子道:“宜峥,看清楚了吗?这就是我南乾的皇贵妃,世人皆可冤她,但我们父子断不能冤她,往后你若敢不孝顺她......”
姚暮染抬头打断他的话:“陛下说这些做什么?说正事就说正事,别打岔。”
霍景城听话地收了话茬:“咳咳,宜峥,你先回宫去吧。”
霍宜峥作礼告退,临走时,又转身对着姚暮染道:“皇贵妃娘娘安心养伤吧,宜峥明日到恣意宫看望您。”
姚暮染心中一暖,如此便值了啊!头破血流算什么?只要能在这对父子心中留了清白留了好,哪怕世人皆对她横刀竖枪又有何惧?他们父子自会为她挡去千军万马!
等宜峥走后,霍景城一把将她抱上床榻,然后命人送来热水备在床边,他亲自洗帕为她擦拭头脸上已经干固的血渍,一边心疼道:“你怎么也跟着宜峥胡闹?皇后分明情绪不稳,易怒易躁,连朕都招架不住,你怎能上赶着撞上去?”
脸颊温热,被他轻柔地擦去了血渍,露出了一张干净清晰、眉目如画的脸。
姚暮染道:“陛下,宜峥的激将法不是不可行,臣妾愿意一试。那么接下来,还请陛下降罪才是。”
霍景城一手捏着白帕按在她鬓发里的伤口上,另一手便将她搂入了怀里,问道:“怎么降罪?”
姚暮染想了想,道:“嗯……罚臣妾两年俸禄,责令抄写女诫吧,陛下以为如何?”
霍景城道:“如此惩罚倒也没什么,依你就是。”
姚暮染忽然盯着他笑得俏皮:“那......臣妾被罚去的这两年俸禄,就找陛下补了?而且,我还要陛下双倍补给我!”
霍景城缓缓笑了:“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不一会儿,殿中的温情缱绻被打断了,太医来了。太医看了她的伤,说是皮外伤无大碍,仔细包扎后便离去了。
此时,夜色已浓重,霍景城留她在帝凰殿同宿。夜里,面对怀中自己心爱的女子,他自然蠢蠢欲动,却碍于她头上有伤怕她晕眩昏沉,所以不敢对她轻举妄动,便有些烦躁辗转。
姚暮染见他今晚有色心没色胆,压抑的辛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