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一滴一滴从瓶子里往下落,夜深人静,有时候,她甚至能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
当药水流进身体的时候,很冷,一条毯子无济于事。
好几次,黎晚都用另一只受伤的手抱紧自己。
输液室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又有人离开。
这里和外面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想了很久,打算搬回学校去住。
她害怕遇到黎杰,而且陆蕾至今没有再把天天送回玫瑰湖,她知道陆蕾是什么意思,陆蕾不打算把天天还给她了。
黎晚低下头,长睫低垂,天花板上的灯光垂直照射下来,她的眼底是一圈浅浅的影子。
哀戚无声。
早在天天住院的时候她就做好了短时间内肯定要离开天天的准备,这一天,终于还是来到。
在法律上,她没有抚养权,就连探视权都得由许家施舍。
如果抢不走天天,她就永远处于被动地位。
至于抢……她拿什么跟许家抢?
她连黎杰这个地痞流氓都防不住。
黎晚一阵寒凉,四肢百骸间都是冷意,似有寒风贯彻全身。
十点半,输液结束。
“好了,可以回去了,要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来医院。”护士小姑娘替她拔了针。
“谢谢……”
“你脸色很不好,回去多休息。”
“医生还在吗?”
“在。”
黎晚拖着疲惫的身体往科室走去:“医生。”
医生正在写报告,抬起头:“哦,是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