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br>“咳咳……”
桃树后传来一声轻咳,主仆两人的话全都被人听了去。
敢躲在这里偷听的无非就是宫里的小宫女或者内侍,连穗岁抓了一把碎银子挪步过去,准备先利诱再威逼,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叫对方把听到的秘密烂在肚子里。
哪料到落满花瓣的桃树下,春日的暖阳照在身上,一个略显病态的锦衣公子坐着轮椅,墨色的头发披散在胸前,更衬得他脸色白得不似常人。
他两条眉毛因为憋着一口气而拧在一起,捂着口鼻的那只手背上血管泛着不太正常的青灰色。
另一只手中握着的书卷被捏得变了形状。
“对不住,实在没忍住……”
他咳得上身颤着,仿佛要把肺管子咳出来却不忘了道歉。
咳的他那张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连穗岁眼前一亮,病弱掩盖不住他的绝色,却给他更添上了一层惹人怜惜的味道。
“你这是肺痨,不好好治会死人的。”
难得遇上一个不因为她的外貌而讨厌她的人。
“方便的话,我帮你把个脉?”
原主从没见过眼前的男子,否则这会儿她脑子里只怕早就跳出男子的信息了。
出现在宫里,又身着锦衣华服,他的身份应该不低。
他可能听说过她的名声。
所以有些话就必须说在前面。
“我不是要占你便宜,我是觉得你这病有点严重,不早点医治怕就治不好了。作为交换,刚才我们主仆的话,你不要告诉旁人。”
楚知弋余光瞥着掌心鲜红的血迹,抬头看着挡住阳光的人墙,恍惚道:“我这病姑娘能治?”
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
他这病……
肺痨在现代不算很严重的病,连穗岁没把话说满。
“能不能治要先把过脉才能知道,公子如果不觉得唐突,可以让我试试。”
暗处几道目光投来,男子瞥了一眼,淡漠道:“那便试试吧。”
他唇边染着咳出来的血迹,垂着眼睛,仿佛诱人犯罪的红果,若是让原主看见了,那还不跟饿虎扑食一般将人扑倒?
刚捡回一条命的小桃紧紧拽住她的胳膊,努力把她家小姐的魂儿拽回来。
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小姐,您别糊弄人了,奴婢从小跟着您,您什么时候学会医术了?咱别再到处惹祸了行吗?赶紧走吧!”
最先拆台的竟然是身边的丫鬟,连穗岁对看过来的男子粲然一笑。
“别听她瞎说,我先给你把脉!”
楚知弋垂眸看着她,抬手制止了准备冲过来保护他的暗卫。
他眸中冷光一闪而逝,在她看过来时又隐匿不见。
连穗岁在他身前蹲下,手掌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才把两根手指头放在他的脉搏上。
她面上的表情逐渐严肃。
等了半晌,等到暗处的护卫们没了耐心。
“我的病能治吗?”
清冷的嗓音平静无波。
她手指扣住脉搏一动不动,任谁看了都觉得是在占便宜,小桃急得额头冒汗,生怕眼前的公子突然跳起来,或者是高喊一声非礼。
她跟她家小姐就说不清楚了!
连穗岁抬头深深地看他一眼,看得楚知弋心跳漏了一拍。
“公子不知道自己是中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