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管公门里的事了,完全是按照玉翡的要求,道——
“女儿啊,你就懂事乖巧些,往后在府中为世子和夫人尽心尽责,倒也是一个好出路。”
段湘烟一愣,“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大只好再说清楚些,“世子看不上你,你就安安分分地做个侍女也好,一百五十两不是小数目了,街坊邻里想送女儿进来都进不来呢,做人要知足!”
段湘烟声音颤抖,摇摇欲坠地跪坐地面,“爹!你要将我卖了?!”
此时,玉翡将卖身契出示,全方位展示给众人,在段湘烟红眼之际,又收紧袖子里,严谨道:“不是要卖了,是已经卖了,段姑娘,按照公府的规矩,你入府晚,取名得以冬字开头了,你该请少夫人为你赐个名。”
段湘烟咬紧了牙,恨意充斥着,不明白事情为何就到了这个地步,原来世子说的不用出府了就是这个意思吗?!
可是遣人去找她爹的,不是世子夫人吗?
世子夫妇毫无交流,就可以达成一致了?这就是裴宝珠所说的,感情不好?!
但现在,世子夫妇感情好不好,显然已经不该是段湘烟关注的点了,她不甘地大喊——
“不可以!我不要做婢女!爹,我求求你,我不要,你带我回家!”
厅堂中,不论是大房、二房,还是护卫奴仆,都冷眼瞧着。
裴如衍唇角勾起冷笑,“段姑娘真是多变,先前说要为奴为婢的,也是你。”
“我不要!”段湘烟哀嚎着,眼泪落下。
身侧,段姨娘也落了泪,但没有替她说一句话。
这一厅堂中,恐怕也唯有段姨娘是真心为她伤心,然而她浑然不知,或者说,不在乎。
彼时段湘烟还在哀求挣扎,段大后退了一步,“先前是你死活要闹着来公府的,也不是我逼你的,你可别怪我啊,你别想着回去了,我们虽然家穷,但是要诚信,既然签了契约肯定不能反悔,你就好好留在这里,吃好的穿好的,哪样不比别人强啊!”
这样的劝说,哪怕在沈桑宁听来,都尤为可笑。
一个卖女儿的,还讲上诚信了。
至于段湘烟有今天的结果,沈桑宁并不会怜悯,倘若不是自寻死路,此事也不必做的这么绝。
沈桑宁不能给公府留有后患,哪怕这后患再不起眼,也不行。
见时辰差不多了,她朝后方看去,给玉翡递了神色,后者心领神会,将段大带了出去。
段大揣着银钱,顺从得很,只看了凄凉的段湘烟最后一眼,就跟着玉翡出去了。
抬头望望天色,忽听锣鼓声传来,是宵禁前的打更报时辰。
段大问,“已经很晚了,宵禁不允许上街,这会儿走刚好赶上宵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