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br>李太傅心头“突突”直跳,皇上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这显而易见的敲打,是,他对自己心生怨怼了吗?
是啊,皇上不再是那个在后宫寂寂无名的皇子,他亲政已经三年了,已经逐渐显示出治国的才能和杀伐果断的凌厉之气了。
自己不再是上书房的先生,可以耳提面命的指点他了。
“皇上,臣绝无此意,臣惶恐。”李太傅颓然地低下头去。
但愿皇上是为了安抚远征归来的将士,而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做出了让步。
看到皇上连自己的老师都申饬了,刚才还振振有词的文臣都噤若寒蝉的闭上了嘴巴。
平阳侯父子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云锦婳听封。”皇上气势威严地开口。
“啊?”云锦婳愣住了。
不是,给了赏赐,让她解甲归田了吗?
“快跪下啊!”张猛低声催促。
如果她不是女儿身,自己一脚就踹在她的膝窝儿了。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还不赶紧接住?
云锦婳屈了双膝,茫然地跪在大殿上。
皇上,不会命她镇守边关吧?
也好,她可以安下心来寻找爹娘和哥哥们的下落了。
“云锦婳,朕封你为武安侯,赐梅园作为你的府邸。另外,朕赐你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你不必日日上朝,日常只协助兵马司维护京城治安即可。”皇上语速飞快。
唯恐又被哪个不识趣儿的又跳出来打断他的话。
他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说出口的话,就是圣旨,断无更改的道理。
李太傅直眉愣眼地盯着皇上,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这,不是皇恩浩荡,简直是隆恩旷典!
南陵自从建国以来,除了跟开国皇上打江山,有过从龙之功的战将,再不曾有人享受过如此殊荣呢!
云锦婳不过是平定了边关,收复了几座城池,凭什么能得到这样优厚的待遇?
平阳侯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从文臣的行列跌出去。
他以为皇上卸了云锦婳的兵权,此后那丫头就只能安于后宅。
和离也好,休夫也罢,她都是二嫁之身了。
京城中的青年才俊,门户低微的,纵使有看中云锦婳的,也不敢得罪他平阳侯府。
没想到,皇上却给了云锦婳这等体面。
这不是故意狠狠地打他们苏家的脸吗?
“皇上,此事不妥,还请皇上与众臣商议之后再做决断,毕竟我朝中无此先例。”李太傅跪了下来,以头触地。
天下大事,半由天子半由臣。
他不能如此任性妄为
“先例,先例!先例都是列祖列宗传下来的,朕自当遵守。怎么,朕就不能给后世子孙留下几条?”萧槿安眉峰蹙起。
他剑眉高挑,狭长的凤眸睥睨群臣,身上散发出来的寒冷气息,让周遭的气温都低了一个度。
李太傅头匍匐在地,心中生出七分敬畏三分不解来。
为了一个云锦婳,皇上要离经叛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