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麻子最终还是没有听进去余万金的意见,这一天,他带病坚持领队,拿出他的最拿手的“丑媒婆”伴相出现在游园的队伍中,余万金和张顺水左右相随,他们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师傅的脸,生怕发生任何问题。
就在一个路口的拐弯处,张大麻子汗如雨下,一头栽倒在地,昏厥了过去。
“师傅——”
“爹——”
两个徒弟同时发现了师傅倒地,赶紧上前呼救。
跟在身后的小黑驴的表演者王成喊:“后面游行的队伍追上来了,怎么办,不能堵在这里呀!”
余万金看了看张顺水,一时急得满头大汗。
“师哥,咱们赶紧将师傅背到阴凉处,把他的服装脱下来,我来上!”
张顺水点了点头,俩人迅速安置好师傅,并将衣服也换到了余万金身上。
余万金本身长相俊美,即使穿上花里胡哨的媒婆衣服,也是最美的“媒婆”。
他身形不胖不瘦,个头一米七以上,身手利索,在乐器的伴奏下,完全改变了丑媒婆的形象,人们涌流一般不再看其他花鼓灯团队的“丑媒婆”,都争相口传,张大麻子的花鼓灯团队出现了“美媳妇”。
“美媳妇”除了完成师傅教授的“丑媒婆”的演、逗、乐等全部内容,更是自创了“美媳妇”的一套动作。
先是一套“风摆杨柳”,随着锣鼓声的缓急节奏,自己细长的腰身如春天里池塘边的绿柳,在春风的吹拂下婀娜多姿,如仙女下凡,让人遐想。
紧接着是“丹凤朝阳”,锣鼓声似在暧昧的夜幕里隐退,笙箫笛乐响起,余万金双肩耸立,双手高高在半空里慢慢合拢,举起初生的朝阳,用头上的凤凰金钗对着朝阳三点头。接着风声响起,由缓到急,把“凤凰”鸣高岗,梧桐生朝阳的镜象演绎得出神入化。
对于花鼓灯,余万金除了骨子里的天生喜爱,他一直想着将来能成为花鼓灯角儿,而且,除了传承上一辈的优秀节目,更要有自己的思想和灵魂,他从师张大麻子的那一天,心里就想着要创建自己的余派花鼓灯。
师傅的这次意外不能表演,不正是给了自己一个全方位展示的舞台吗?
上午演出结束,已近中午时分,大家匆忙吃了饭,做了简单的休整,余万金和张顺水这一会儿倒没敢闲着,他们心里一直放不下师傅。
“师弟,我将爹先送回家,让他好好养病,你也免得分心了。”
张顺水将张大麻子送回家,又请了老中医前来把脉问诊,直到确定没大碍,两人悬着的心才像一块石头落地。
正准备出门时,张大麻子咳嗽了一声,两人猛地回头,都吓了一跳。
师傅欠起身子,看了看面前这两位嘴上还长毛茸茸胡子的年轻徒弟,一脸愁苦。
“孩子呀,虽然你们上午能替师傅挡一阵子,但晚上的演出是大头,我还是担心你们拿不下来,要不咱们晚上的演出就取消了吧。”
余万金转身跪在师傅床榻前,紧紧握住了师傅的手,张顺水赶紧拿来热毛巾,给父亲擦了擦脸上的虚汗。
“师傅,你就安心躺着养病吧,徒弟不会给你丢脸的,今晚的演出我想好了,正准备和顺水哥商量呢,我有自己你想法,你看……如此这般可行?”
张大麻子如今手里没有任何杀手锏,也只好点了点头。
“行吧,孩子,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