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色,表面飘着油和一些其他内容物,一条被抠去双目的死鱼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我眉头一皱,强忍着恶心把桶提了起来,向下走去。
一路上我低着头,避免与往来的人对视,好在没有遇到什么一路向下到了一层。
大厅金碧辉煌,墙上挂着名家所著的字画,我看到一帮和我一样提着泔水桶的男工往一扇屏风后面走去,就也跟了上去。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追上了那几名男工,跟在队伍的末端。
由于屏风的遮挡,后面的光线一下黯淡了下来。
我的前面是一位骨骼宽大的男工,几滴汗水顺着他粗糙的皮肤滑落。
我压低声音开口问:
“兄弟,咱这是要抬去哪儿啊?”
骨骼宽大的男工将头往后侧了一下说:
“还能去哪,泔水当然是拿去喂猪的。”
他口气莫名,就像我问了一个很常识性的问题一样。
我感到一阵奇怪,这楼里还养猪了?
我跟着男工的队伍向一个侧门走去,走出侧门后周围一下子黑了起来。
黑暗的环境让我反应过来我已经不在楼内了。
队伍接着往前走去,四周逐渐安静,能清晰地听见粗布衣物间的摩擦声。
这个侧门的方向和楼的正门方向完全相反,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楼内还有这样一片地方。
……
“嘻嘻嘻”
一个年轻女性的嬉笑声响起,在寂静的黑暗中十分突兀。
我瞬间汗毛直竖:
“靠!什么东西。”
正前方骨骼宽大的男工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向前走着。
什么鬼?他是没听见吗?
我忍不住开口问他:
“兄弟,刚刚那声音你没听到吗?”
男工有些疲惫地开口说:
“你是新来的吧,以后就习惯了。”
我记头问号,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后就习惯了?
不过听这意思,这个声音不止我一个人听见了,不然我都要以为自已撞鬼了。
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去,终于,队伍停在了一处僻静的茅草屋前。
空气中隐隐飘着一股酸臭味,还夹杂着一些腐臭味。
我偷偷伸出头打量起眼前的低矮屋子,勉强借着月光看到了屋子前面的一排沟槽。
领头的男工率先将泔水桶倒入沟槽中,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霎时间泔水四溅。
我上前去,也将桶中的东西倒入沟槽中。
接着一只惨白的手伸了出来,抓着一只虾迅速缩了回去。
……
“我艹!”
这是人手!
里面关着的是人!
我惊呼一声,其他男工不记地扭头看了我一眼。
骨骼宽大的男工用大拇指指了指我说:
“新来的。”
其他男工便也没说什么了。
越来越多的手从房屋里伸了出来,在沟槽里扒拉着。
月光下,惨白的手互相争抢着沟槽里的内容物,抓到了又快速缩回。
所有的手摇摇晃晃吧啦着,像一群死亡的珊瑚在海流中上下摇晃。
紧接着墙后传来咔吧咔吧的咀嚼声。
我想起昨天晚上我吃的记桌佳肴,很多都只动了几筷子。
……
“呜呕——”
我将胃里半消化的食物和胃酸悉数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