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形,没人会认为这不是冲着这场争执来的。胖女生便往那边看去,虎着脸,问:“你笑什么?”
女子一副清水挂面头,脂粉不施,却生得浓眉大眼,一看就是浓颜系美人。若非她戴着口罩,只怕车厢里的人都会注目于她。
叶嘉言也忍不住暗赞一声:好美!和她鬓边的玉蝴蝶夹一样美。
这位好美的女子,笑吟吟道:“我在笑,你们在笑的事。”
“哦,可不是嘛。这女人真是太可恶了。”
胖女生一见原来是“友军”,面容顿时和善起来。
然而,美女却掩唇笑起来:“你们说的事的确很可笑,不过,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还做过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
拍卖场上,冷清秋化着妆盘着发,动若脱兔,哪像现在这般静若处子。何况,她还戴着口罩。这也难怪大家都没认出她。
不过,谁能想到,正主正在吃自己的“瓜”呢。
背后说人坏话,竟能遇上正主,这也太尴尬了。胖女生两手交握,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倒是她的女伴干巴巴地笑了一声:“这不道听途说嘛。没有就没有吧。”
地铁报站声正好响起,两位女生忙不迭跑下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叶嘉言的表情,也从暗赞、讶异,变为忍俊不禁。
自然是笑话这两位一见正主就发怂的女生。
冷清秋看得有趣,便对叶嘉言招招手:“你过来。”她的身边,正好有一个空位。
叶嘉言大喜过望,美滋滋地坐过去,打起招呼:“嗨!”
冷清秋笑:“你认识我?”
“不认识。”叶嘉言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帮我说话,因为仗义执言吗?”
“不全是,”叶嘉言眸光倏然一黯,“古人说‘三人成虎’,又说‘积毁销骨,众口铄金’,不知有多少人,因为闲言碎语而受到伤害。我很讨厌这种事。”
“你很好,”冷清秋笑道,看她的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和她们都不一样。我想和你做个朋友,可以吗?”
“啊?”又一次大喜过望,喜得她说不出话来。
这位美女姐姐,要和她做朋友耶!这是真的吗?
冷清秋被她愣愣的模样逗笑了:“怎么?不愿意吗?”
“愿意,愿意,太愿意了。”
加好联系方式后,冷清秋把鬓边的玉蝴蝶取下来,别在她头上:“很好看。送给你。”
对于美玉,叶嘉言是有些研究的,尽管彼时没想过要当拍卖师,但从小也在古玩圈中耳濡目染,多少还是有鉴别力的。
“太贵重了,冷姐姐,我不能要。”
一番推让下,叶嘉言终于收下了玉蝴蝶,并说她回南京去,要认真画几幅画送给冷姐姐。后来,后来她果真画了画。再后来,叶嘉言也做了拍卖师。
她很少时间作画,但却一直都生活在冷清秋的磁场里。
学她,学她在拍卖场上的穿搭,学她精明的话术,也学她飒然无拘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