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安慰她的同时,摇动腰间银铃,将薛荷收入其中蕴养。
随后,她看向不远处的济州城城门。
她这一趟本就是来复仇的。
来的路上,苏云漪就从一路小鬼那里打听到,济州城的苏家早已升迁离开,姻亲洛家也不在了。
但继母孟氏养的那两条姓柴的狗,倒是靠着孟氏的威风在济州过得风光无限。
这兄弟俩的风光,都是踩着自己,踩着薛家的血起来的……
苏云漪操控白云朱砂笔在空中轻点,凝聚方才薛荷身上四散的煞气,凌空形成一块黑色玉简。
玉简造型古朴,最上面是一个隶书的金色“恶”字。
下方犹如金线流动,最后凝聚成三个名字:
柴东河。
柴西关。
青云观,玄清。
“因果结缘成功。”苏云漪捏住那块黑色玉简,指节泛白,目光冰冷:“一个,都别想跑。”
——
次日一早,苏云漪弄来了一套衣裳,戴着一块木质面具,手持一面“无所不知”的布幡走进城中。
衣裙没什么不同,但苏云漪双手包着一层布,脸上还戴着面具的造型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她找了个空地坐下,将布幡立在一旁,靠着墙根姿态惬意。
周围百姓有些好奇,最后还是个胆子大的汉子走上前。
“无所不知?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女人算命。”
往常见到的不是道士就是老头子。
一个打扮如此怪异的女人算命,还真是闻所未闻。
苏云漪随意地指着自己摊在地上的一块布,说:“兄台都如此说了,不若来试试?算得灵再给钱,不灵不要钱。”
汉子眼珠子转了转,从怀里摸出几枚铜钱,笑道:“不灵不要钱?那你给我算算,我姓氏名谁,家住何处,家里有几口人?”
苏云漪抬头看他,手指故作姿态地掐算,耳边的碎发不自然地动了动,仿佛有风吹过似的。
“你姓刘,单名一个茂。外号野猫,是万利赌坊摇色子的。住在万利赌坊,家里没人,你是三十二年前南边闹饥荒的时候,跟着同村人逃荒过来,家里人都在路上死光了。”
刘茂眯了眯眼,倒是没那么快相信。
不过之前的话都说出来了,刘茂还是把手里的几枚铜钱放在了苏云漪面前的布上。
“我也不知道你这是算出来的,还是打听到的。”他既然是在万利赌坊做活,认识他的人只多不少。
想要打听一下,不是打听不到。
“不如这样,你再算算别的。比如,以后会发生的事情。”
苏云漪也没想到事情居然可以进展得这么顺利。
她抬起头,那双只有冷意的桃花眼在面具饶有趣味地看着刘茂,仿佛在看杂耍人手里的猴子一般。
声音清冷的在这六月底的天气里让人听着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以后?兄台没有以后了。一盏茶之后你会活活饿死。”
刘茂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几个呼吸后,又冷笑一声:“饿死?胡说八道!好好的姑娘家跑来干这种事情,这跟骗子有什么区别。几个铜钱当我请你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