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的事,荣慧珊想起那时的画面,心不会再痛,可仍旧嘲讽唏嘘,我受不了了,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变成下一个她,所以趁她喝得烂醉如泥,我往她酒里面放了很多感冒药,她死的很安静,我以为她会挣扎,结果什么都没有,等她死了很久我才打电话报警,告诉警察,我爸是荣阅,从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饶了荣阅和樊美昇,你妈说的,只有我妈死了,我才能进荣家,别再问我凭什么,为什么,我连我妈都能杀,更何况你爸和你妈,他们在你眼里是亲人,在我眼里,都是我的仇人。
荣子昂听得头皮发麻,想到荣慧珊进荣家的时候才多大,那么小的年纪,她竟然敢杀人,杀自己的亲生母亲。
荣慧珊费力从躺着变成坐着,如破败的提线木偶一般,用残破的脸对着荣子昂,一字一句的道:为什么不说话我是你杀父杀母的仇人,别告诉我,这样的理由足以平息你的怒气,你是不是男人
荣子昂气,气得五脏六腑快要炸开,可他动不了,一眨不眨的望着荣慧珊,眼泪从眼眶中掉落,他压抑的道:我就剩你这一个亲人了。
荣慧珊笑了,即便她的脸已经很难再做夸张的表情,可她还是尽力做了,她笑得那样嘲讽,一抽一抽,像是下一秒电池耗尽,就会完全罢工。
荣子昂痛彻心扉,又羞愧难挡。
荣慧珊笑够了,哑声道:别再说这种只能感动自己的话了,我在外受苦时,你被众星捧月,我好不容易进了荣家,你是大少爷,我只配在你身后端茶递水,你玩剩下的玩具我都不能捡,你有任何磕碰,挨打的永远是我,我嫁给谢友邦的那年,荣阅直接把公司一半的股份转到你名下,凭什么这话该是我来问吧凭什么这么对我是我想这么不堪的来到这个世界吗有人问过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吗所有人都在指责我不对,有人真的在意过我的感受吗!
别说你从来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就像我妈是情|妇一样,你爸是荣阅,你妈是樊美昇,这就是原罪,我没有对你怎么样,已经仁至义尽了。要杀要剐,直接来,别废话,你要真还念在我们都姓荣的份上,给我个痛快,别让秦佔再找其他人折磨我。
荣子昂沉默良久,沉声道:你杀父,杀母,杀老公,杀男友,杀了这么多人,就算所有人都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坑秦佔他从小到大,有做过一件对不住你的事吗
荣慧珊同样沉默良久,而后缓缓开口:他太好了,是真的好,从里到外,连根头发丝都是好的,我们之间唯一的共同点,我们都是孤单的人,我认认真真想要陪他一辈子,把心掏给他都行,哪怕他只当我是众多朋友中的一个,无所谓,为他我连死都不怕,我做过那么多坏事,坑过那么多人,但我唯独对他…
荣慧珊尚能睁开的眼睛里,满是红色的泪,……但他不信我,可能这就是我的报应吧,活该我说假话的时候,所有人都信,我说真话的时候,偏偏他不信。